闻阶眼眸一暗,还没说话,却听门口一阵骚乱声。随后有人重重地撞了几下屋门,闯了进来。
“侯爷,”林泓跪下道,“他……”
侯府的家丁跟着后面,瞧了一眼地上的林泓,又道:“您吩咐过不许进来,他非要闯,我们没能拦住。”
闻阶挥了挥手,让家丁下去了。
“我怎么忘了这件事,”闻阶起身踱到林泓面前,背过手弯腰看着他,“你们从小就认识,情同手足,交情好得不能再好了,是不是!”
林泓抬头想说什么,胸口立刻挨了一脚。阎止偏过头去着他,眼底深重如潭,有什么绷不住般耸动了一下。
闻阶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却道:“但你今天办的事儿,也不是完全没有用。来人,把他给我带到后院去。”
林泓心底一战。他抬头看向阎止,却见他神色冷淡,目光凝在桌上的一方砚台上,不知在想什么。
林泓心中焦急,却阻拦不得。他目送着阎止出门时,却忽得见他回过身。
昏暗的光影从回廊上照进来,打在阎止身后,正好衬出他修长的身形。他头发散在肩上,微有凌乱,却让林泓想起多年之前,自己第一次在梅州见到他的样子。
台上的琴师拢着一柄凤颈琵琶,一身金光,笑着对惊愕不已的他道:“林公子,久违啊。”
昔年不再,往事远不可追。林泓突然之间觉得厌倦,他忍不住想闭起眼睛来,却听阎止叫住自己。
“不要多想,别管我。”阎止神色笃定,语带坚决,“再麻烦你一次,带一句话给傅行州。就和他说,别再被误导了。”
门扉被重重合上,屋内潮气弥漫,带着经年不散的霉味。
阎止适应了一下屋里的黑暗,向四周围打量过去。屋里四壁落空,只是零散的放着几把椅子,厚厚的积着灰。旁侧的墙上有一扇小窗,高高的开在门上方,几乎透不进来什么光线。
他正看着,只见一个老头从黑暗中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这老头好像瘸了一条腿,走路时步子慢慢的,走一步还要拖一下。
“世子殿下,”老头的声音飘乎乎的从黑暗中传来,“可还认得我吗?”
说着,这老头在他面前站定。阎止仰头,借着外面的微光辨了辨,随即嗤笑一声,偏过脸没搭理他。
这老头姓赵,曾经在衡国公府院中做管事,人称赵头。当时,衡国公辅佐当今的皇上夺嫡争位,与先废太子势不两立。赵头私下收了先废太子的贿赂,偷盗了国公府中往来的信件,被发现后打断了腿,就此赶出府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赵头拖着椅子,在阎止面前坐下,“世子认得我老赵头,可想到还有这样一天?”
阎止转过眼珠:“瞻平侯是不是黔驴技穷了。连你这种变节背主的货色都出来用,可见这侯府实在没什么本事。”
赵头大笑起来:“十年磨砺,世子却是一点没变。”他凑上前,却道:“老奴在府几十年,不想为难你,今天只问你一件事。”
阎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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