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气息才渐渐平稳下来。
待医师退下去之后,傅行州才慢慢走过去,在阎止身边坐下。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让他觉得有点耳鸣。他下意识地去碰阎止的手,那双手上厚厚地裹着一层纱布,唯独露出细白的指尖,软软地垂下来。
傅行州将他的指尖握住,放在手掌里摩挲了一会儿,才总算有了点热乎气。他把两人的手指扣在一起,心里却想,这小东西不能不给个教训,这次要是不让他长记性,我以后就不姓傅。
他正暗自琢磨着,却见阎止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他脱水的那一阵休克过去,身上的疼一层一层地冒了出来,强拽着他不得不睁了眼。
他睁眼看见马车青色的顶棚,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见傅行州倾过身来:“你怎样?”
阎止身上哪儿都疼得厉害,但他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见傅行州脸色阴着,便摸索着去搭了搭他的手背,哑声道:“……傅长韫。”
他不伸手还好,一伸手便让傅行州想到当时在洞里,阎止在他手背上点了一点,作为提示。傅行州想到这一节,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就止不住地往上冒,索性手下一翻,将阎止的手腕攥住了。
“嘶……”阎止吃痛的缩了一下,发现无济于事,便轻轻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怎么划破了?”
傅行州看了他一眼,忽得俯过身来,在他耳边道:“我一会儿再告诉世子殿下。”
阎止打量着傅行州的神情,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阎止身上不舒服,一路上便再也没睡着。直到马车停在院门口,被傅行州晕晕乎乎地抱回了屋。
他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直到看着门扉掩上才松了口气,心想傅行州进了屋总不能再闹什么脾气。但还没等他说话,却不料脚下一空,整个人被傅行州掐着腰拎起来,摁在了门扇上。
他双腿受伤,碰不得地,吃痛道:“别——”
傅行州低头看了一眼,仔细地将他的脚放在自己脚上,确保他的腿部不会使什么力气。而后右手捏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拧,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近在咫尺。
阎止本就全身难受,现在手腕又被他拧得生疼,不由得拱起火气来,怒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傅行州冷冷地反问道,“世子殿下掉头就走的时候,可没给机会让我也问问。”
阎止疼得直倒吸气,恐怕手腕是已经青了。他皱着眉,脱口而出道:“当时情况紧急,山里又危险,我来不及跟你说那么多。你和我发什么脾气!”
“哦——”傅行州长长地应了一声,盯着他道,“原来你也知道山里危险,你会觉得身上疼。我还以为世子殿下是铁做的,碰上什么都无所谓呢!”
“你……”阎止刚想要反驳,只觉得手臂一痒。他偏头一看,鲜血从傅行州的手掌中渗了出来,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流,把他垂下来的袖口也染上一点殷红色。
阎止心里有些微妙的不是滋味,语气也跟着缓和下来:“怎么还在流血……拿下来,给我看看。”
傅行州心道是还不是被你划的,他冷着一张脸,手上的力气有增无减,鲜血一滴一滴地染在两人的衣袖上。
阎止手腕动弹不得,疼得嘴唇直发抖,却偏头去看了手臂上傅行州的血,只觉得刺目惊心,多看一瞬都心里难受。
“傅长韫,”他放低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一点委屈,“松手,你别这样……”
傅行州打断了他:“那你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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