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荥不明所以:“当然,围山是魏峰亲自带的队。兵力布置经我核验,是他带人具体去办的。”
阎止神色沉沉:“围山的记录我查过,右锋卫人虽不多,其实查的很仔细。有几个躲进山中的,过了没几天也被揪出来了。但姚大图作为关键证人,我自始至终没有找到关于他的记录。”
他说着眼神一抬,直直盯进纪荥的眼睛:“姚大图是魏峰故意放跑的,对吗?”
纪荥神色一颤。阎止刚刚提起姚大图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神情便开始不对了,此时被阎止当面逼问,眼神更是飘忽地躲开,没敢回话。
“纪荥,魏峰放跑姚大图,得到了你的默许。”
阎止的声音陡然冷下来,霍然起身,厉声道:“你念及与魏峰同甘共苦多年,愿意替他隐瞒和承担一些罪责。你们的交情我管不着,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令牌丢失一旦和姚大图扯上关系,一定会引出其他祸患。到时候事发,你、我、魏峰都不会是死这么简单,听得懂吗!”
他的话力有千钧,如同惊雷无声炸落。纪荥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才道:“魏峰……他家里有个哥哥,借了钱利滚利,越来越多……还不起了。”
“谁的钱?”傅行州问。
“吴氏商行的钱,放贷的人就是姚大图,”纪荥喃喃道,“魏峰是许州人,我们到这儿之后,吴氏商行的人甚至敢跑到县衙后门来催债。他一家上下,老小五口,都被姓姚的绑走了,至今也不知道在哪儿。他说偷出来之后会自己报官,让我先不要……”
“他不会再回来了。”阎止生硬地打断他,“他自从对令牌下手那一刻起,已经身不由己了。纪将军,你早知道这些事情,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不敢说。”纪荥闭上眼睛,“我怕你们会以他为饵,去接近姚大图,如果这样我就太对不起魏峰了……”
阎止心口漫起一阵寒意。他无言以对,起身要向外走,又在屋门口停住:“事出有因,我会尽力帮你争取不要重责,起码不会要了你的命。但是其他的事情,纪将军好好想想,自求多福吧。”
天很快黑了下去,一轮明月挂上玉兰树的枝头。今夜晴朗,月亮格外皎洁,仿佛触手可摘的玉轮。
傅行州握着阎止的脚踝,轻轻地放进药桶中。桶里的水没过他的膝盖,药香一缕一缕地漫出来,很让人安神静气。
阎止腿部青紫,是腿伤未愈站立太久所致,刚回到院子里就站不住了。傅行州让大夫在药桶里加了几味化瘀的药材,又亲自监督他泡满一个时辰。
“这段时间可不能再这么站着了。”傅行州道,“在这样下去腿要坏了,以后都走不了路怎么办。”
阎止不以为意。桶中的水偏烫,但很解乏。药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熏得他一阵一阵的犯困,他舒服得眯起眼睛,轻轻哦了一声算是回应,便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傅行州看着他摇了摇头,擦干了手又从旁边拿出了一盒药膏,坐在阎止身边,拉过他的手给他上药。
阎止手上的烧伤愈合的很快。手背上还有几道血痂没有掉。傅行州便沿着痂轻轻地涂药,在上面厚厚盖了一层,放回阎止的膝盖上,再去捉另一只手。
他涂着涂着,只觉得身旁安静下来。他回头去看,见阎止不知何时睁了眼睛,正看着他。
傅行州点着药膏,到他鼻子下方一过,和他逗着玩。阎止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将那一点药膏点在自己的鼻头上,这才放开。
傅行州凝了他半刻,收回手重新沾了一点,低下头边涂边道:“好久没听你弹琵琶了。”
阎止道:“知道来了许州事情多,我那把琵琶就没带着。你若想听,我着人先买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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