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裴应麟心知肚明,他径直上前,跪下道:“启禀皇上,禁军深夜擅离职守,臣特来请罪。”
皇上熬了一夜,没心情卖关子,更没有好脸色:“你来的倒及时。你管的人,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跑到兵部后巷去了?还口口声声说奉人指使,朕问你,这是谁的意思?”
裴应麟陈情道:“臣晚上听见军中有异动,还来不及查就出了这样的事。臣新接手,实是驭下不严,请皇上责罚。”他顿了一顿,却回身看向史檬,越说越厉,“但是此事,与殿下和臣都没有干系。兵部与傅家不睦,史大人竟然能想出这种栽赃的办法,还打着禁军的名号。我倒要问你一句,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金殿静了下来,皇上没有开口的打算。史檬吓破了胆,张着嘴嗬嗬粗喘,已经完全不会说话了。
黎越峥扫了他一眼,却上前半步道:“裴大人这罪请的避重就轻,是想在殿上糊弄皇上不成。兵部的马车里没有左重明,后巷的马车里也没有,反而是把衡国公府的玉佩拿到手了。我倒是想问问裴大人,原是我们想的浅了,左重明只是个幌子,傅家也好,北关也罢,三殿下意不再此?”
裴应麟抬起眼睛,心道今夜棋差一着,这金殿上最难对付的,原本就不是傅家。
他道:“黎总兵这是什么意思。三殿下与衡国公府是有旧怨,但殿下身在陪都十余年,不问政事,京中变换更迭,往事早已不可追。就算拿了玉佩又如何?黎总兵指殿下别有用心,总兵说说,殿下心在何处?”
黎越峥盯着他:“衡国公府虽然不在,可平王殿下还在京中。其中恩怨利害,三殿下敢说一句问心无愧?”
他说着,却见不远处的傅行川忽然看了过来,对他摇了摇头。
“裴应麟,”皇上开了口,把未竟之言拦住了,“禁军的事情你去查清楚。现在左重明下落不明,北关的事情老三就不要再插手了,去吧。”
裴应麟称了声是,手垫着袍子按在地上,此时才反应过来已浸了满掌的汗。他还不及起身,又听皇上道:“傅行州。”
天色已经蒙蒙亮,群臣正在宫门外排等着队入列,却见小黄门出来通传,说今日临时罢朝一天。
小角门外,言毓琅命侍卫等候,回身见傅行州在自己面前站定。他道:“北关之事说到底还是傅家的家事。傅将军此番复职,说釜底抽薪也不为过,真是好手段。”
傅行州道:“指挥使随机应变,不遑多让。”
言毓琅抄起手来,又问:“贺也贺了,傅将军想谈什么?”
傅行州开门见山,说道:“三殿下势起,左重明这么大的事情,皇上连一句责备都没有,太子殿下处在什么境地,不用我多说了。而且据我所知,三殿下一回京就给侯府发了拜帖,太子要以一敌二,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言毓琅哂道:“傅家刚刚从泥潭里把腿拔出来,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傅行州循循善诱道:“史檬死罪,兵部也由马诘接任,太子现在没了兵部,在朝里如同瞎了一只眼,傅家可是有兵权、有北关。太子想保住位子,指挥使,做决定要快啊。”
“你要做什么?”言毓琅偏头打量着他,“你总不能是想要从龙之功吧?东宫到了现在,还能给你什么呢。”
傅行州不接话了:“指挥使好好想一想,再说要不要考虑。”
言毓琅多一刻也不想留。他翻身上了马又低头道:“我听说,阎凛川已经住在你府上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心害死你。”
傅行州笑起来,却道:“内子矜贵,容不得人指指点点。指挥使再多嘴我的家事,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东宫的车马远去,纪荥从傅行州身后跟上来,问道:“傅将军真的要偏帮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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