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州一笑,说道:“我邀指挥使来,却忘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言毓琅道:“那傅将军有什么收获吗?”
傅行州道:“可惜是白跑一趟,蒋斯崖不招,还攀咬到指挥使身上,说你千里迢迢就是奔着周之渊来的,还说东宫与周丞海的案子有关系。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言毓琅没说话,傅行州几句话把周之渊变成了个烫手山芋,自己手里多拿一会儿,就多给他一分指控的机会。
他抬眼看向傅行州。后者身量极高,脸上轮廓分明,在幽暗的灯火下更显得冷硬,却又异常俊美。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冰寒一片,再往深处刺探一步,便是烧身的怒火。
言毓琅一垂眼睛,说道:“周之渊是故人之子,我见到他一时诧异,想跟他多说几句话。傅将军既然问了,就带回去吧。”
铁门轰然打开,明媚的阳光洒下,映照出空气中无数的灰尘。这处地窖不知多久没人用过,里面的东西估计早烂透了,腐烂的味道立刻散出来。
林泓顾不上这些,举着火折子先一步跳了进去。他一路走到最深处,只看了一眼就朝外面就吼:“拿钥匙!赶紧开门!”
周之渊无声无息地伏倒在地上,面朝着墙壁,身下的血积成小小的一洼,边缘上的已经干涸了。
他的手和脚上都挂着铐,另一头钉在墙上。地上摆了一碗水,就在他把铁链拉到最长,仅差一毫就能够到的地方。他早就昏迷了过去,手臂仍然直直地向前伸着,足以可见他清醒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去够那一碗水。
林泓两下打开牢门,这才看到周之渊手上全是伤。用刑的人应当是存心要毁了这双手,十指指甲全被掀开,手指被夹得血肉模糊,软绵绵地往下垂着。
林泓不忍多看,用软毯抱起他先一步走了。
院子里的血流了一地,孙可用领着傅家亲卫下了狠手,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留。人头骨碌碌地落得满地都是,滚在言毓琅的脚下,瞪着眼睛看着他。
言毓琅的脸色难看得很,他盯着傅行州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阎凛川至今未醒吧?”他道,“傅将军,你也用不着拿我撒气。他阎凛川天命如此,醒不来是天意,你就算愿意换颗心给他,也得看老天收不收啊。”
傅行州站在一旁,说道:“指挥使觉得,我刚刚是在威胁蒋斯崖吗?”
言毓琅一顿。
傅行州道:“梁秋鸿在我手里,我要给周丞海翻案。你绑了周之渊,就等于把东宫拉到了周丞海的案子里,真是帮了我大忙。陈念旧案,雷霆之怒,皇上一旦问罪,我就把东宫第一个拉出来垫背。言毓琅,我要是你,就好好想想这一次怎么帮太子捡条命。”
傅行州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他把刀卸了再去看阎止,廊下的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孤伶而飘摇。
院子里静悄悄的。府上的大夫同一个老头站在偏房门口,旁边围着煎药的下人。这老头须发皆白,又瘦又小,唯独一双眼睛精神矍铄。
他拿着支笔,对着几张药方勾勾画画,再跟身边的人小声交代几句,听得府上的大夫不住点头。
这老头姓胡,常年跟在萧翊清身边伺候。阎止病的太厉害,怎么用药都不见成效。傅行州心急如焚,索性给京城写了信把胡大夫求来,又让霍白瑜连夜去接,清早亲自迎进了门。
胡大夫见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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