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举目看向夜空,远离了营中的灯火与鞭炮,荒原中的星星显得更明亮了,遥远天边金星闪耀,让他想起阎止的眼睛。
那双眼睛平日里总是温和含笑的,也曾笼在欲念里薄薄地噙着泪,微微抬起来看着他,引得人自知而不自知失了心念神志,倾彻湖海,浪卷云飞。
骏马看他不再牵缰绳,便自顾自地翻开地上的石头啃草皮,尾巴很放松地甩来甩去,撩在傅行州的后背上。他的思绪被打散,又是一阵北风吹过,一时间却也心思澄明。
他心里不由得想,这么晚了,凛川不知歇下没有,晚上的药有没有喝?
他正出神,却听身后马蹄声由远而近,马声长嘶,引得他骑得这匹马兴奋地应和,甚至顾不上主人的指令,要掉过头去寻找同伴。
傅行州心有所触,立刻拨马回身,只见阎止在月色下纵马而来,身上的银色披风倒映出如水般的月光,笼在周身莹莹生辉,像是从画中走下来的一样。
他顾不上诧异,迎上去解下氅衣将阎止兜头盖脸的裹住,双手捧着脸颊搓了又搓,低头亲在他冻红的鼻尖上,低声问:“这么晚了,又天冷,你怎么来了?”
“我想见你,多一刻也等不及。”阎止仰头碰了碰他的脸颊,又向后退开些许,“正月十五正逢良宵,你难道不同我过吗?”
傅行州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下去,双臂一收将阎止面对面地抱到身前来,隔着氅衣紧紧地拥住。天地间明月高悬,两人的心跳声映在一起,越听越是剧烈。
“别把衣服给我,会冷的,”阎止将脸藏在氅衣硬而密实的毛中,以此掩饰脸上的红热,却问,“北关的夜月也是这样的吗?”
“我不冷,”傅行州低头蹭他发顶,又道,“这里哪及关外,北关天高辽阔,赶上这个时候,天上群星如海,层层叠叠,那才叫景色壮丽。整个天空倒悬如斗,星星像是从天边一颗一颗地落下来,好像伸出手就能摘得到一样。”
“手可摘星辰……”阎止抬起眼睛望向他,“那傅将军,你摘到最亮的那颗星星了吗?”
星夜静谧,荒原上的风也跟着停止了,绚烂的星空倒映出迷人的炫光。两匹马不知何时厮磨起来,一个追着另一个,响鼻声喷在一起。
傅行州深深地看着他,却反手一抽马屁股,掉头往营中去。阎止靠在他肩上,眼中倒映出世上璀璨无二的星河,听见他说:“我已经摘到了。”
主帐里漫起潮湿与热意。阎止缩在被子里喘息未平,就被裹在毯子里抱出屏风。傅行州把他抱在腿上坐着,用勺子喂了一口元宵。
新旧相叠,阎止后腰上全是淤青,被揽住的时候不由得轻轻挣扎了一下,听见傅行州问:“好吃吗?”
阎止其实没吃出什么特别来,便含混地点了点头,又被往上抱了抱。他听见傅行州说:“正月十五还没过完。吃了元宵,一年都平平安安,没有忧愁。”
阎止模糊地应了一声你也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来,便摇头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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