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几名医官都领命出去了,释舟抬头见林泓站在床边,起身刚要说话,却向他身后微微颔首:“侯爷。”
林泓赶忙转身,见傅行川进屋来,便问:“傅长韫怎么样了?”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傅行川对家事一向不会多说,转头看向释舟问,“阎大人如何?”
释舟摊开脉案,在灯影下执笔凝神,影子被拉得很长:“得亏是他原本底子不错,才能撑到现在。他的伤口我看了,去年的几处本就没好全,新伤旧伤相叠对身体损害太大,日后即便恢复了,也会与从前大不相同。还有,他用了一种药强提精神,他用的太多了,深入肝肺已生毒性,只恐有损寿命,这才是最难办的。”
“什么毒?”林泓促声问道,“还能解吗?要怎么解?”
“这药里有两种毒,既相克又相辅,两者互为表里。若是只能除其一,另一味毒会马上夺人性命,”释舟摇了摇头,“这种毒我不会解,我已修书至京城,要再问问师父。”
林泓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一只手拄在旁边的桌上,半晌说不出话来。傅行川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辛苦一夜,有劳释舟师父了,厢房里备了饭菜,先下去吃点东西吧。”
床榻旁只留下了一盏烛火,两人从屋里出来掩上门,沿着回廊走出后院,谁也没有说话。直到穿过月亮门,正屋从重叠的飞檐之间再也看不见了,林泓忽然顿住步子,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穷途末路……太子一倒台,萧临彻这是疯了吗!勾结羯人,屠戮手足,这与谋反何异?他真是鬼迷心窍了!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傅行州知道,以他的性子现在听了火上浇油,非要当场闹出人命不可。”林泓急促道,“幽州一战京城震动,平王殿下昨日还来信问我凛川的境况,这般病势,我怎么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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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川沉默了片刻才道:“长韫那边我会慢慢地和他说。至于平王殿下,你在信里还是不要说太多为好。我会另外修书一封给元昼,请他从旁相劝的。”
两人说着,只见傅行川的亲兵从前院疾步而来,向林泓匆匆一拱手道:“侯爷,京中有旨意传来,现下已到北关外了,请两位大人速往。”
正堂外天高地阔,此时云开,碧蓝的天空透出一点日光,将人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两人在正堂外跪了足足一个时辰,听罢宣旨又听皇上的训斥,终于才算说完了。
万幸是京中没有降罪,只是将傅行川罚俸半年。皇上免田高明的职位,又命他整饬幽州,督完春耕再回来。
来宣旨的小太监是盛江海的徒弟,从前在京便与傅家相熟的。他宣完旨,又挂回平日里那一副笑脸,欠身虚托了一把傅行川,错后半步往屋里走。
接着两人错身的机会,小太监耳语道:“让侯爷久留了。师父让我带话给您,京中一切都好,老将军在府中安度,圣上没有迁怒,您不要太记挂了。
傅行川低声问:“瑞王如何,春耕之事他就这样不管了?”
小太监看身侧无人,林泓还在后面跟得远,轻轻地说:“瑞王殿下前日上了折子,约莫十几日之后便要回京了。他说被羯人挟持伤重,无法料理政事,自请回京。陈贵妃也在边上跟着劝,陛下虽然不悦,但是没有说什么。”
“知道了。”傅行川往他手里塞了一小块金子,“回去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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