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止见了崔时沭的名字一时觉得眼熟,他拱手刚要回话,便听身后有人出列,徐徐道:“陛下,此折另有蹊跷,还望三思为上。”
他回头看去,见出列之人站在封如筳身后不远处,却遥遥与自己的目光相对。
这人年纪约二十出头,身形瘦高,面色净白,一身素净蓝袍衬得他面容昳丽如鬼,一双利眼如同纤细精巧的金钩,稍有纵神,便要将人连血带肉地剜下来,正是御史台侍御史,章阅霜。
皇上问:“何意?”
章阅霜拱了拱手,不紧不慢地说:“兖州盐井一事,与十余年前衡国公所查旧案极其相似。多年后翻案重告,崔时沭安的什么心?更何况,崔、杨二人不睦已久,崔时沭早在十余年前便力主彻查,最终一无所获。他这是借查案公报私仇,依臣所见,此人断断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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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盘踞
他一言罢,殿上安静无声。衡国公旧案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尖刺,经年不去,众臣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唯有低头缄默。
萧临彻站在众臣最前方,微微侧过头向后看去,目光在阎止两人之间转了转,最终一言不发。
刚刚由两千万两勾起来的嘈杂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殿上只能听见翡翠珠哗啦哗啦捻动的声音。皇上沉默了半刻,点阎止的名字道:“凛川,此事朕交由你来主持。横云此言不无道理,你怎么说?”
横云是章阅霜的字。阎止半侧过身望过去,他一场伤病清减许多,一身绛朱色的世子服制衬得他身形挺拔,脊背与肩部清瘦优美的线条窄窄地收在腰间,由蟒带利落地收拢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却更锋利了。
他从容道:“兖州之事关系五十多条人命,不是小事。章大人既然自荐,想必已有对策,且容请教?”
章阅霜道:“提兖州挑头闹民乱之人进京,是黑是白一问便知,何须大费周章。杨淮英若有罪自当论处,可崔时沭越级上报直达天听,如此奏事本就不合规矩。抛开此案不论,御史台还要另参他一本!”
他说罢又看向阎止:“更何况,世子与衡国公关系匪浅,如查此案难免存着翻案之嫌。既有偏倚,公正何存?”
“章大人这话真是颠倒黑白,”阎止毫不犹豫道,“当年十一州上书是告,如今崔大人上书怎么就变成不可信了?你今日提了旧案,那不妨在此开诚布公。十一州联名上书时,牵头之人正是杨淮英,他称国公无事稽查,终在兖州一无所获。可时至今日,兖州盐井仍在害百姓的性命,仍然有人上书检举其差池。敢问他杨淮英当年一面之词,有几句话可信!”
他停一停又道:“还有一件,章大人想必是在京久了,把各州府庶务抛在脑后也是常事。盐井之务与百姓民计相关,事关重大,岂是‘一问便知’这么轻巧。章横云,你把天下百姓当成什么了?”
章阅霜刚要反驳,封如筳却上前半步挡住了他,一拱手适时道:“陛下,世子殿下所言不差。纵观田高明贪腐一案,不妨与兖州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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