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动不动,又怒喝了一遍令,殿外的禁军闻声向前五步,手中冰冷的长戟挺进殿中,右侧的许多文臣惊叫骚动,纷纷往旁侧躲避而去。
侍卫长一声令下,领在前面的一排禁军抽箭搭弓,十数支白羽箭同时抬起,一字排开,铁灰色的箭尖在日光下闪着森森的冷意,整齐划一地指向了阎止的后背。
“预备——”侍卫长冷声喝道,同时右手高高举起,只待皇上示下。
但他还没等他出声下令,林泓从旁侧队列大步而出,反身挡在阎的背后,怒声道:“尔等持械上殿,又当庭亮刃,早已违了殿中规制,是想学废太子之乱吗!陛下有要事,不与禁军计较,还不速速退出去!”
侍卫长语气冷沉,冷眼剜着他道:“林侍郎,这儿不是你的堂中,还轮不到你说话,我奉劝你最好立刻滚开。今日殿中杀无赦,你要是不起来,便连同你一并射杀!”
林泓站在原地对他怒目而视,身形纹丝不动,一字一顿地说:“我看谁敢放箭!”
“萧临徵。”皇上动了动横在他脖颈间的刀。他见禁军在后,心中踏实了些,带着气息也稳下来了,“朕再说一遍,你收回今日所请,朕现在依然可以不与你计较。衡国公府旧案本是你的家事,因你之请连累众臣,你心中不愧吗?若阎珩泉下有知,见你这样胡闹金殿,会怎么看!”
“事到如今,陛下竟还好意思提起国公爷,”阎止毫不退让,“铁证如山,历历在目。可皇上因一己之心,竟要将殿上众臣杀人灭口,还敢说什么泉下相见!陛下杀了人,又想要把罪责推到我的身上,敢问朝中法度何在,纲纪何在!今日众臣亲眼所见,皆是陛下颠倒黑白,侮乱纲常!”
“你——”皇上气得刀刃一横,咬牙切齿地喊了禁军放箭。
但黑压压的禁军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听殿外一声寒锋出鞘之音。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禁军后侧已然传来一阵骚乱,交戈声与喊杀声紧随而起,堵住大殿门口的禁军不由得后撤了几步,掉头面对后侧突如其来的混乱。
就在这时,一支白羽箭越众而入,嗖地一声扎穿了侍卫长头顶的红缨,钉在大殿的柱子上,箭尾仍然微微打着晃。他身侧的弓箭手见此变故,下意识地调转方向对着殿外放了箭。嗖嗖嗖十几只羽箭落在混乱的禁军之中,宫门前顿时陷入一场混战。
众臣惊骇不已,顾不上什么仪态威严,惊叫声此起彼伏,抱着团地向殿内逃去。
皇上的目光从殿外的混乱移到阎止的脸上,带着难言的怨恨与恐惧。他手中的刀刃依然紧紧地压在阎止的脖颈间,却因愤怒而颤抖着:“……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臣不敢,父亲与国公没有做的事情,我也不会做,”阎止开口,声音里压着冷峭的寒意,“禁军无诏而闯金殿,视同谋逆。臣先一步察觉,替陛下清君侧而已。”
皇上恨声道:“你这个乱臣贼子!十年之前,朕第一个应该杀的就是你!”
“陛下敢杀我吗?”阎止清冷冷的声音回荡在殿上。他丝毫不见惧色,伸手捏着刀刃,贴着肩膀用力地推了下去。
帝王的宝剑铛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清脆的鸣响殿中清晰可闻,外面的混战似乎也跟着停了一瞬。
皇上怒气上涌,胸脯剧烈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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