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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倏忽而过。阎止一直没有接下亲王之位,只以世子之名监朝理政。

几许寒暑掠过,他昏昏沉沉地治病喝药,有时一连三四天便这样匆匆而过。旧病与伤痛交汇之间,他总是在故旧的长梦之中漂浮着,不知窗外天昏几许。

三年之后的冬日,先皇驾崩。

阎止束华带、垂冕旒,登金殿受百官三呼万岁,继承大统。他将傅行州封靖昭王,留于身侧,长居京城。次年拜林泓为相,又将衡国公、漓王、平王三人灵位迎入昭彰历代忠良的千秋祠,会逢年节时时拜祭。

在此后的年月中,阎止推新策、整吏治、均平田。新政所过之处荒地生禾,民间的欢笑也多了。傅行州依然遥领北关,督建烽燧、再练新军。北关外烽火渐息,羯人长达五十年不敢叩关。

两人并肩而立,一生砥砺,终得四海拜服,盛世清平。

当年中秋,谢道莹传来有孕的喜讯。宫里赐下金银绫罗无数,又送了许多小孩子的玩具,她含笑坐在床畔一件一件地收拾着。周菡坐在她对面,见桌角放着一个旧盒子。她一时好奇,打开来看,尽是一些放旧了的孩童玩具。

“这是什么,”周菡问,“宫里赐下的东西怎么还有旧物?”

谢道莹抬眼看了看,并不怎么在意,随口道:“这是邹氏的东西,一直在库房里搁着。我今日收拾旧物,小丫鬟没个轻重,分不清哪些是该收起来的,一股脑全给翻出来了。一会儿让她们收回去就是。”

“邹氏?是侯爷先前那位妻子,”周菡一顿,把声音放轻了些,“说到底,她把军情透露给了瑞王,侯爷为何不追究?”

谢道莹将手中的绣绷放下,一时默默,想起傅行川和她说过的话。

邹氏是先皇后的侄女,嫁于傅行川原为制衡,不料心生爱慕。当年军情危急,萧临彻通过皇后传话,称有办法救北关于水火,但要她取了情报相助。邹氏年少懵懂,答应此事,月余后才得知边关惨案,当晚便谢罪自尽了。

此后萧临彻为掩盖灭口,又陷害邹氏一门,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谢道莹停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与其恨一个死去的可怜人,不如惩治活着的罪人。傅家的长枪利刃向外斩杀宿敌,从不是用来为难一个弱女子的。”

年节轮转,这一日黄昏时分,阎止自长梦中醒来,见身侧殿中静谧无声。

公文整整齐齐地放在案上,由傅行州逐一批过,只待晚间下发出去。长枪在夕阳下泛着金色,枪身镀着层流金似的柔光,静卧在架上。红缨是他新年里亲手编就的,又仔细地系在了枪尾上,到现在依旧不染纤尘,被人妥妥帖帖地护着。

殿中铺满了晚霞的余晖,阎止伫立窗口望了半晌,随手拿了一件外袍,慢悠悠地出门去了。

傅行州在宫城的一座高楼上找到了他。阎止的一头乌发在肩上静沉沉地散开,身上披着自己平日里惯穿的袍子,衣角稍长,便散漫地落在了地上。他怀里拢着一柄琵琶,手中轻轻拨着一曲温柔婉转的小调,在漫天紫色与金色交织的绚烂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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