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高温中化作飞灰。
赤之王的领域迅速扩张着,高温逐渐朝着苍术逼近, 领域内外因为巨大的冷热温差有风快速的吹拂,吹得少年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 在这一刻, 苍术听到有人在耳边问。
“要落下吗?”
“要摧毁这一切吗?”
“让他们都付出代价吧。”
“那是他们应得的!”
“他们驱使你, 奴役你,令你变成只知杀戮的人偶。”
“他们接近你, 靠近你,只为了你身上的力量。”
“为什么不回来呢,为什么不回到我身边?”
“我们在一起, 不好吗?”
那时他曾经听到过的达摩克里斯石盘的声音,却又有些许的差别。
快速扩张的领域在距他一步之遥后骤然停下, 半圆形的领域宛若浮在玻璃板上的肥皂泡,在表面呈现出琉璃幻彩的气色光芒打着旋的快速略过,折射出光晕落在少年瓷白的脸上。
苍术想起来了。
这个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
“只有我们……”
“只有我……”
那些声音却又瞬息万变,化作他曾经听到过的那些人的, 御槌高志,国常路大觉, 那些他曾经听过的声音,那些他曾经杀过的人,倒在雨夜中的尸体血液已经流尽,苍白的脸睁开眼睛,张开嘴, 全都发出一致的声音。
“只有我……”
“只有我……”
他停下的时间太长,吠舞罗和伊地知免不了担忧的朝着他看过来。
好在这枚充斥着高温的肥皂泡在苍术面前停了下来,伊地知听到远远的有机车轰鸣声,朝着他们的方向飞速驶来。
苍术望着半空中停滞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耳畔的声音令他伸出手出触碰眼前脆弱的屏障,引诱他伸手戳破这枚易碎的孤泡,直到耳边又有新的声音加入进来。
是他曾经听过的,但却格外熟悉的。
那道声音没有和他们说相同的话,他问。
“我去找你?”
“好。”
在所有感官抽离出来前,他听到自己的回答。
于是那些诸多奇怪的声音冰雪般消融,不知何时从眼底涌出的眼泪濡湿睫毛,少年慢慢阖上眼帘,近在咫尺的泡膜剧烈的扩张了一下。
四周响起惊呼声,但声音还没消失,悬停在半空中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就已迅速解体,重新化作能量四散开来,泡膜也随着达摩克里斯之剑飞速收缩,直至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但四周已经完全变成了赤地,刚刚还在的树林,路灯,掉落在地上的海鲜,陀艮的尸体,御槌高志的尸体全部消失,只有周防尊还在中心,遥遥看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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