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翘啊。”
“那算了,好好上学吧。”
“说这个真没趣。”小木子皱了皱鼻子,“明天又是周一,早上还要上课。”
“嗯,回去早些休息。”
小木子靠近他说:“真的?你真想让我回去?你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舍得这时候放我走?”
他的眼睛亮澄澄的,闪过一抹羞涩而狡黠的光,在封燃的注视下,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封燃一时间失了神,记忆中那双漂亮得摄人心魄的眼睛闯入脑中。笑着的、流泪的、失落的、阴沉的,让他一见钟情,让他日夜沉沦的、独属于那个人的眼睛。
沈执——有一瞬间,他几乎要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像有魔法,瞬间将他拉入深渊般痛苦却迷人的回忆去。
他别开头,假装轻松地说:“别说笑了,快去吧。我也得回去了。”
小木子失望地走了。
回家后,何川正在茶几上喝茶,封燃看了眼时间,问:“都十点多了,还喝茶,不怕睡不着?”
何川说:“你今天去哪了?”
“去玩了。”
“和酒吧那个?”
“嗯。”
“在一起了?”
封燃不懂他为什么拷问个不停,但耐着性子答:“没有,他太小了,小我五六岁呢。不太合适。”
“那还一块出去?”
“不影响吧,和我出去也不亏他什么。”
“你不亏么?”
“我?”封燃有点想笑,“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说话这么扎人。跟那仙人掌似的,一靠过来就被你扎。”
何川像是忍无可忍了,说:“那你什么时候走?”
封燃立在原处,慢慢地眨了眨眼睛,那几秒钟的空气凝固了,安静得不寻常,只剩下卫生间拧不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坠落。
他说:“你要赶我走呀。”
何川站起来回卧室,狠狠地推上门。
封燃喝尽桌上余茶,走过去。
敲了五分钟门才开,何川已经换了睡衣,问:“什么事。”
封燃说:“你想要什么。”
“……你喝多了?”
“你想要什么,都拿去啊。”封燃张开双臂,“如果你能高兴点的话。”
有什么东西悄然炸开。封燃被一股蛮力推搡,后脑撞击在墙上,短暂地眩晕。何川近在咫尺,语气沉得吓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封燃说:“就这个意思。我现在穷得很,有些东西给不了你了,但我有的,你想要什么就尽管拿。”
何川攥着他手臂的手渐渐收紧,又松开。他的眼神凌厉极了,好像封燃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要将他生生切开似的。
封燃也不逃,坦荡荡看着他。两个都不是主动服软的个性,封燃想,何川说不定会揍他一拳,或者流氓点,来个强吻。无所谓,他认了。
欠债还债,天经地义。
让他意想不到的,何川垂下头,额头抵在他的肩上,轻柔的呼吸扫过锁骨……恐怕在何川认识中,这是最最越界的行为了。体温在接触的皮肤上传递,封燃有一种拥抱这个人的冲动。
可他克制住了,只是抚摸他的脊背,这具身体硬朗修长,骨骼在手下像铁一样坚硬。
“你要给我什么,给别人什么。应不应该,你最清楚。”
封燃茫然地说:“对不起。”
日子还是照常过。
封燃大多数时间都在银铺子打下手,偶尔和小木子见一面,晚上做代打。任河来过电话,说沈执千里迢迢追到家乡了,每天缠着他,实在脱不开身,没办法联系他。
封燃表示理解,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情况,没提起小木子,以及和何川那些隐秘冲突。
他和小木子提分手——兴许算不上分手,毕竟从没开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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