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说:“怎么办?”
“能怎么办?送警察那。”
“这么久没有人找来,大概率父母也……”沈执没说下去。
“那就不是你能管了的事情了。警察会找她的父母,会调查、追责。”
沈执没说话。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深更半夜,民警一再嘱咐有情况会通知,沈执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小孩乖得令人称奇,就连他们离开,把她从梦中吵醒,都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盯着他们看,封燃想了想,冲她挥了挥手。
女孩也抬起小手晃了晃。
沈执出门便说:“要是找不到父母,会怎么样?”
“会去孤儿院。”封燃说,“她有问题。”
“什么意思?”沈执看着他。
“她不会说话的。”封燃比划了一下,“好像也不太能听见。”
夜晚的海边,孤零零的哑巴小孩,或许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也无法改变。两人都沉默下来。
快回家的时候沈执又说:“我以前,也没人要,被推来推去的,吃百家饭,谁都嫌弃。”
封燃警告道:“沈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行。你没那个能力。”
沈执说:“我只是在想,假如有一个人帮我……哪怕只有一个,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你想要什么结果?”
“小时候,我想让他死,想让他怎么惨怎么来。可是真到了那天——我明明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他已经生不如死的那天,我好像也不满足……直到他死,我还是,无法接受。”沈执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封燃按住他的手说:“冷静,我来开吧。”
沈执平复下来说:“没事。”
“他是不战而屈了,可你总要放下自己。你活着本来就不是为了弄死他的。”
沈执语气沉郁:“我已经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他又呼出一口气,挤出个笑,“说些别的。”
封燃问:“你今天出来,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想走走,和你。”
“哦。”
“我已经把他删掉了。”沈执无所谓地说,“提前说了理由,也道过歉,他没说什么。”
“行。”
沈执复又观察他的表情:“他说快回国了,想请你吃饭。”
封燃一阵失语。沈执的毛病之一,一遍遍试探,每一次都要确切的精准的答复,不能有半点含糊,否则这一问题将在未来反复上演无数次。
他用商量的语气说:“那你说什么?”
“我看你意见。”
“你不是已经把他删了?你没回复他这个邀请?”
“……”
“我不会去的,你拒绝他就行。”
“为什么?”果然,又来了。
“因为我和他已经有各自的生活,不必再有什么来往。我本来也不喜欢他,只是一时的胜负欲……”封燃闭上嘴,“不说了。”
那时,只是那个人的正牌男友来了,他急于证明什么,想来都是无意义的。
“你对他很好。”
封燃意识到,他们聊了这么久,大概不少都是关于他,那一位只会实话实说,不会迂回或是看人脸色,一定透露了许多往事,沈执这只醋缸酸到溢出来实属正常。
“不及对你万分之一。”
车在院落外停下来,这是封燃头一次出门,路线已经记住了七七八八。
沈执说:“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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