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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句“还行”直到第六天才能自如说出。

他们依然在走廊练习走路,隔壁床奶奶做完手术,整日整夜地呻吟,家里孩子工作太忙只能请陪护,但陪护没来多久,与奶奶冲突颇多,术后第二天再没来。

老人的儿子来了,怒气冲冲地,站在病房外嚷个不停,中心论点是亲儿子该不该亲自照顾老母亲住院。结果是奶奶输了,明天会换一个护工继续来。

老人独坐病床眼泪长流,与封燃哭诉孩子不孝,心率上下起伏,滴滴作响,封燃担惊受怕许久,直到她睡着。

沈执看了全程,出神说:“在那些亲戚、大夫眼里,我大概也是个不孝子。”

封燃安慰:“管他们怎么想,你好好的最重要。”

沈执能吃流食后,封燃开始拿酒进房间。

护士发现,将他臭骂一顿,他腆着脸,一天三顿地去送小零食和奶茶,好话都说尽了,不久全护士站都认得了他。没人不喜欢又尊重人又好说话,还颜值高的病人家属,加上喝酒也不算得什么大事,屡教不改,也没人再难为。

许多人揣测他和沈执的关系,明明签字是另一个人来,整日无微不至照顾的,却是他。

封燃不在时奶奶问沈执,沈执只笑不语,趁他不在又问封燃,封燃说:“这个么……我给您去打壶热水吧。”

他和奶奶的儿子打过照面,奶奶向男人介绍,说他常照顾自己,男人对他还算客气,一碰面便递烟给他。

他搀着沈执在楼梯间散步,讲起术后昏睡的状况,沈执说:“那时梦到我画画,笔下有张无穷尽的纸,我一边画,纸一边长长。后来我都有点烦了,你忽然从画里出来。”

“你画了什么?”

“不记得。只记得你从一块白色里走出来。”沈执说,“那里,恰好是画面的留白。”

封燃瞧他冥思苦想的模样,心念一动,凑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沈执脸色泛红,刚要说什么,身边传来声怪异的咳嗽。

二人齐齐回头,奶奶的儿子提着个热水壶,目不斜视地同他们擦肩过去。

沈执低声说:“怎么办,被看到了。”

封燃说:“看到就看到。”

晚上,男人大闹护士站,一定要给母亲换病房,非说同屋的是两个变态。

但床位告急,护士也束手无策,奶奶没表态,男人却到处说,势要将这事闹大。

很快所有人了然了,看他们的眼神不对起来。

他们再去楼道走动时,几乎人人避如蛇蝎,间或听见窃窃私语,“有病”“恶心”等字眼钻入耳中。

封燃倒无所谓。厌恶的或者惧怕的眼神,从十来岁便环绕在身,他早已习惯。

他问沈执:“要不要换家医院?”

沈执犹豫,摇了摇头:“算了,反正再有一个星期多就出院。”

封燃嗯了声。

这天沈执睡着了,何川带了饭来,封燃下楼找他,和往常一样,想抽根烟再上去。

但男人突然来了,在房间内发出噪声,沈执一惊,从梦里醒来。

平日里沈执少言寡语,举止优柔,男人见只有他一人,胆子也大起来,想趁机给他施压,好让他们滚蛋,说话不过脑子。

“真够恶心的!妈你怎么又让他给打水,也不怕被传染!”

又一阵嘈杂响动,奶奶惊呼:“哎呦,晚上小王不在,小封好心给我打,你怎么全倒了?你要渴死我呀!”

“好心?你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打麻药把脑子打坏了?”男人怒斥,“谁知道他水里做过什么手脚?你要是染了那些脏病可没钱再治!”

男人忽然脊背发凉,回头,沈执站他身后——他几乎还没法一人站稳,只能倚靠着床沿。

沈执似笑非笑,并未开口。

男人不以为意,轻蔑地哼了一声。

“脏东西,晦气。”

老人拉他,他脸色一黑,说:“你拉我干什么?我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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