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几乎吼道。
沈执漠然地别过头:“不过是绑起来踢了几脚。这家伙嘴真够贱的。”
“你的鞋是什么情况!”
“他太吵,碎了几颗牙。我皮鞋都废了……放心吧,牙都粘在嘴里,没掉在医院。”
“胶带呢?你用胶带干什么,缠什么东西?”
“……嘴、手,还有脚。”
封燃气得牙痒:“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
“需不需要打我一顿解解气?”
“不要,我打不过你!”
沈执静了一下,问:“出了什么事?那奶奶怎么了?”
“没了。”
他猛地抬头。
“她儿子正在楼下闹事。”封燃把衣服扔给他,“走吧,穿衣服、收拾东西。快点。我给你办出院。”
“为什么?”
封燃冷笑说:“为什么?你但凡看一眼他的架势都问不出来。海市我人生地不熟,他十几个人,手里还拿着家伙,趁机上来找你麻烦,医院拦得住么?你打得过么?嗯?”
沈执理亏,撑着床下地,埋头开始收拾东西。
他手上还挂着水,行动缓慢。封燃甩了句“让开”,三下五除二地将大小东西一股脑塞入书包。
又看着沈执白玉般的手,压住手背上的胶带,抽出针头:“按好了。”
病房门推开,何川站在门口看他们。
封燃说:“那个,我、他……”
沈执还算冷静:“先走吧。”
何川说:“车在楼下,你先背他走。分头走。”
封燃背上还有只大包,转头看看沈执又看他。
沈执宁可死也不要与何川有什么肢体接触,封燃把包扔给何川,背着他,从安全通道下楼。
何川另找的医院在郊外,是家私立。听他介绍下来,封燃总算冷静了些。
他跟着导航,远远地看那一幢幢耸入云端的楼宇,说:“你把费用垫了?”
他嗯了一声。
“……谢谢。”干巴巴的。
“算还你的。”
沈执独自平躺在后座,已经睡着了。到底大病未愈,经不起折腾。
上家医院,何川一出手就万八千的,可眼下私立的住院费,不可能是同个级别,他按捺不住好奇问:“你哪来的钱?”何川平日朴素节俭,仔细一想,的确没见过他手头紧的时候。
“你说呢。”何川平静地说,“我打银,是白干么?”
“……奸商。”封燃又瞥他一眼,“暴利。”
“……”
与何川同车,封燃几乎习惯了一路沉默,将音乐打开。
爵士乐流淌在车厢,何川在乐声里,没头没尾地轻声说:“李宜鸽找过我。”
“谁?”
“小木子。”
封燃思考了几秒钟,才从记忆的长河中检索到这个关键词,条件反射,瞟了眼身后。
“找你怎么了?”
何川说:“见我送饭,以为你生病。”
“啊。”
“他是海市人。”
“真是……够巧的。”
封燃以为何川只是随口一说,可下车前,他又低声补了句:“你注意点。”
虽没明说,可两个人心照不宣。他点了头,这事便揭过不提。
花大价钱买的服务,果然大不相同,不光沈执,封燃的食住都得到极大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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