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单拿给他看,“血液里的酒精含量很高。他喝了酒。”
封燃浑身轻飘飘地如坠云端,熬夜和巨大的打击让他恍惚:“我真的不知道……我今天有事,没去他那里。”
他不知道沈执吃了药,还喝了酒。
出租屋里有这两样东西吗?他不记得。
他拍了拍何川的肩膀:“我出去一趟。”
出租屋里维持着走前的一片狼藉,床单和被罩的血迹已经干涸,封燃越过去,在沈执的衣服里搜寻,果然在裤子口袋中找到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装满白色的小药片。
床头柜有一只空玻璃杯,不知道不久前盛的是什么。
他拉开酒柜,里面有几瓶酒,都是白酒,有拆封痕迹,但他不记得是不是自己拆的,也不能确定沈执有没有喝过。
他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里阿司匹林的照片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趟回来,想求证什么,想得到什么。
为了留下他,为了让他离开陈树泽,不惜一切代价对自己下狠手,这样的沈执,让他不寒而栗。
让他不知道如何面对。
直到何川发来信息:「他醒了。」
封燃才起身。临行前,将茶几上冰凉的药瓶揣入口袋。
沈执醒后只见到何川,不顾打着点滴,挣扎下床。虽进过急救室,可看着没有大碍,行动还很敏捷,何川不敢硬按住他,劝说:“他马上就来。”
“他去了哪?”沈执六神无主地说,“他是不是去找陈树泽?”
何川说:“他说他去你那里。”
“不可能,他去我那里干嘛?”
何川顿了顿说:“大概,去找你的阿司匹林。”
沈执忽然僵住,重新坐回床上。
何川对一切便了然了,不再说什么话,坐在一边刷手机。
沈执出声说:“封燃又叫你来帮我签字?多谢。”
“不谢。”
“还有你父亲,他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
沈执虽对何川了解不算深,但知道他很实诚,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他便轻声说:“我不是故意拉黑他,只不过他那段时间每天要来三个电话。我真的心情不好。”
“我知道。”
“听说他去了你家,他知道你和封燃住一起?”
何川沉默,他没想到封燃把这事也告诉沈执。只不过故事的后半段封燃不知道。
封燃没过问。也许是因为忘了,也许是不关心。
可沈执似乎极关心这个答案,又问:“他知道你……的事情吗?他也知道我和封燃在一起过。”
何川想,那么让他如愿以偿吧。
他平静地说:“知道。我出柜了。”
沈执一怔。
“你是,认真的。”他半晌说。
认真与否,沈执又怎能看透。何川低头把手机揣进兜,压了压帽檐说:“我休息一会。”
“你可以回家。我不严重。”
何川却摇头:“我等他来。”
病房安静了许久,沈执忽然像是对自己说,又像对他说,喃喃道:“我不可能把他让给任何人。虽然你……”
后半句声音极轻,没能听见。虽然什么呢?虽然他这么爱他,还是,虽然他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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