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报警。”
“这之外,你要和沈执说些什么。”
“我……”封燃声音哑涩,没能回答。他扶着墙站起来,走向楼梯的尽头。
何川目送他,看着他慢慢蹲下去,在无人的角落,像一尊雕塑。
那块阳光缓缓地离开,他的肩膀一下下抽动,却听不见声音。
何川同他认识十多年,从未见他这样过。说不出是悔是恨还是心疼,何川把脸埋进手心中。
不知过去多久,急救室的门一开,医生说沈执暂时没醒,要先转到普通病房去。何川缴过费回来,封燃不在楼梯口。而当他折返回到病房,里面正是那个熟悉的影子。
他一动也不动,面对着病床上的人。
何川替他们带上门,安静离去。
封燃盯着沈执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心如刀割。
医生说沈执全身有不同伤处,除了轻微脑震荡和一些皮外伤外,最重的一处,在右手。
昏迷后他的手遭遇锐器伤,肌腱部分完全断裂,同时还伴有神经、血管和韧带不同程度的损伤,要想恢复到同从前完全一样,几乎不可能。后续的治疗,也需要去其他城市专精这方面的医院。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漫长的修养和理疗。
这将需要他们用数不清的时间堆积,使得精密的人体结构一点点地启动自我修复。
——几乎不可能。
医生这五个字,如同一把重锤抡下来,封燃差点站不稳。
沈执的手是作画的手,所用最多的,也就是右手,刘莽一定瞅准这点。
他知道,毁了沈执的手,一定比杀了他还难受。
封燃越是想象细节,越是肝肠寸断。他宁愿承担这一切的人是自己。
他枯坐在床边等待,他要沈执一睁眼时第一个看见自己。
门被人撞开,沈渊冲入,硬邦邦地说:“警察找你做笔录。”
封燃:“我走不开。”
“你在装什么?你昨天在哪?现在他没事了,你又装出关心的样子?”沈渊字字珠玑,“虚伪,恶心。”
封燃转过头看着他:“滚出去。”
沈渊被他那副居高临下的态度狠狠刺了一下,他不像过去那般怕封燃了,他有底气也有靠山,而封燃,只是个随处沾花惹草的东西,只有沈执把他当宝贝。
“凭什么?要滚也是你滚!你算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龌龊的想法。要不是看在你和他从小到大二十几年的情分,你以为我会留你到今天?”
三句话如平地起惊雷,沈渊一张脸霎时白了。
“……你、你……”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恐怕终究无处可藏,然而竟是被封燃这样戳穿了。
封燃冷笑一声:“我不会告诉沈执,也懒得挑拨你们。但是你再妨碍我,我只能对你不客气。警察那里我会去,但等沈执醒来后。”
沈渊无言以对,呆站一边。与方才嚣张模样天壤之别。
封燃别过头:“你走吧。他醒后我会通知你。”
沈执睁眼时是傍晚。
整个下午,封燃什么都没做,中间何川给他点过外卖,饭菜放冷了,包装也没开。
沈执一动,他立刻察觉到,倾身过去说:“醒了,渴不渴,饿不饿?哪里不舒服?”
沈执脸色苍白,半晌挤出一个字:“……疼。”
封燃六神无主:“哪里疼?疼,止痛泵再打开吧,不,等等,我去问问医生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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