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纪何初哽咽着朝他吼,突如其来的情绪砸得韩驰手足无措,他按下呼叫铃,紧急整理思路解释:
“何初,何初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你觉得我一开始接近你很奇怪是不是?”纪何初红着眼睛说,“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喜欢,你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
韩驰顿住,像是感知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般,心脏开始砰砰狂跳。
“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个世界上所有感情我都觉得恶心!你以为为什么,我对你一见钟情?我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做实验,利用你证明这个世界上的感情都一样恶心而已!我……”
纪何初倏地停住了。
因为他发现就在几分钟前,他的实验成功了。
韩驰对他表白了。
实验成功了……他以为已经失败的实验,成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何初突然开始笑,同时脸上又挂着泪。
他真的动摇过,在过去的某一刻,他背着自己身上血淋淋的教训和十多年来的固执己见,试着去相信也许长久且坚固的亲密关系真的存在。
太可笑了。
太可笑了!
发泄一般,纪何初很用力地笑,一直笑,直到开始剧烈咳嗽、胸口刺痛到无法发声才被迫停下。
死死揪着衣服,纪何初很用力也很慢地呼吸,这曾经是有效对抗疼痛的办法,在另一个人握住他的手之前。
“纪何初,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他听见韩驰这样很轻地说了一句,然后问:“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纪何初笑了一下,挣开手:“走。”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韩驰很固执地继续,“纪何初,我喜欢你,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凑近了一些,他恳求一般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受不了这种语气,纪何初又开始难受,他撇开脸不想看韩驰,被对方强硬地扳了回来。
“为什么躲,”韩驰盯着他的眼睛,语调已经无法维持平稳,“纪何初,告诉我。”
“没有为什么,”纪何初觉得自己已经在决堤边缘了,“放开——”
“我不放!”
情绪濒临失控,韩驰捏住纪何初的下颌,迫使人抬起头看着他:
“你把绑匪带走,把我推开,也是在利用我吗?”
眼角滑落一滴眼泪,纪何初说对,刚开口,音节就溺死在了韩驰的吻里。
韩驰卡着纪何初的下颌,深入而凶狠地吻住他,发了狠地勾缠,一旁的仪器再次“滴滴滴”地响起警报。
“诶!诶!诶!”
一道苍劲有力的怒喝声传来:“干什么!快给我住嘴!!!”
急切的脚步声逼近,韩驰将人放开,被冲过来的护士挤到一边。
“你干什么?啊?干什么!”
教书二十余载,头一次心血来潮带着规培生巡房竟碰上这种事,杨教授拄着拐杖疯狂扽地,大声质问:
“你没看见他还插着吸氧管吗!他是病人!这是病房!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警报都响那么大声了!你自己也是个病人,成何体统!简直禽兽!禽兽不如!!!”
接下来的五分钟,杨教授愤慨激昂地对韩驰展开了以“禽兽”为核心词的警示教育,并以此为案例切身教导身后的学生如何对威胁患者生命安全的变态重拳出击。
韩驰一言不发,默默挨训,他慢慢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时不时扫病床上的人一眼。
“还看!”杨教授噔噔噔地扽拐杖,“看什么!你还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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