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吞咽一下试试。”
纪何初毫无思考能力地照做,几秒后“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好点儿没有?”纪何初吐得眼泪直流,结束以后韩驰拿出纸巾,帮他把脸擦干净。
恶心的症状得到缓解,但纪何初体力消耗太大,找到支撑就再使不上一点力气,脑袋也重得不像话。
对于脑震荡带来的恶心与眩晕,纪何初已经掌握规律——最难受的那一阵捱过去就好了。
离开医院后,他打车前往何豫家,司机师傅刚出驾校一般的点刹技术让不适感一次比一次强烈,强忍着在家里翻找一遍后,纪何初已经到了走两步就犯恶心的地步。
可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走走停停实在效率太低,于是他下楼找了个垃圾桶,干脆打算抠嗓子眼吐一遭,一劳永逸。
没想到韩驰居然这时出现。
他怎么会在这里?
纪何初皱着眉头思考这个问题,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闭着眼睛。
“!”
猛地睁开眼,纪何初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何初?”余光瞄到床上的人有动静,韩驰放下已经反复看过好几遍的病历单,凑近道,“醒了?你才睡了二十分钟不到。”
纪何初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无力深究韩驰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他只记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掀开被子下床,纪何初坐起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躺着别动,”韩驰见状,按住他的肩膀道,“脑震荡要多休息,你已经没东西可吐了。”
看来刚刚不是做梦。
“放开。”
韩驰没动,纪何初没什么力气将人推开,只好在嘴皮上使劲儿:
“韩驰,你没有亲人生病所以你闲,我理解,但我有,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别再来烦我了!”
“是打算去北京么?”忽略纪何初的攻击性,韩驰问,“所以回来找舅舅的病历。”
“跟你没关系。”
抬起胳膊将人挣开,纪何初马上又被扯回来。
“韩驰!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
纪何初怒道:“你知不知道张崇斌的号有多难约!他已经耽误了这么久,他没时间耽误了!我不管是谁让你到这儿来的,现在马上滚,韩驰,我不想跟你动手,如果、如果我舅舅出了什么事,你——”
“罗格教授,知道吗?”韩驰说。
“……什么?”
纪何初怔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随即想起来下午铺天盖地辗转各个平台搜索时看到过这个名字。
“你知道张崇斌教授,那罗格教授应该也听说过,”韩驰解释道,“他跟我爸是同学,虽然现在人在美国也已经不出门诊,但我们联系上他,给他看了舅舅的病历和检查报告。”
“他对舅舅二次复发后的化疗结果有疑议,建议我们再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下午我已经陪舅舅把常规性项目都做过了,明天做穿刺,病理报告出来后也许会调整新的治疗方案。”
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结果,纪何初愣愣地听完,开始感到非常不安。
他抓住韩驰的胳膊,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帮、帮他……”
像个犯错到一半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却依旧绞尽脑汁弥补:
“你帮帮他……韩驰,对不起,对不起……你帮帮他,求你,求——”
“纪何初,没有做错为什么道歉。”
心里发胀,韩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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