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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心理准备,宴明检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装扮,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便转道去了前殿,大多数香客都在前殿上香,若有其他需要,告知僧人后才会被带往别的地方。
禅心寺在京郊传承了多年,香客们来的时间也大多固定,除了一些想抢头香的香客,很少有早早便在山门外等着的。
宴明到了前殿,果然香客寥寥,零零星星的香燃烧着,空气中弥漫幽幽的檀香味。
有人背对着殿门口站在蒲团边,一袭浅紫官袍,玉带束着劲瘦的腰。
殷朝三品着紫,五品着绯,鹤卿为大理寺正,五品穿不了这个颜色。
宴明略微放了心,不由暗叹起殷容的审美。
他记得当年他还披着“神明”那个马甲时,有一日玩笑似的与殷容说过当今的官袍设计得真是难看,再丰神俊朗穿上也得失色三分。
当时殷容身高才到他胸口,脸上还有着没消下去的婴儿肥,好奇地问他神仙也会关心人间的衣着吗?
他当时是怎么回的?
宴明想了想,从记忆里扒出了他当年的回答———
“神仙同人一样,也有自己的六欲七情,也会好奇凡间之事,也会有自己的喜好与善恶,只是神仙不用这些东西去影响凡人。”
“是因为‘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吗?”殷容若有所悟,“神仙是这样,皇帝......也是这样。”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齐公好紫衣,国中无异色。
自古以来,从来如此。
小小的殷容由此叹气:“上神,当个好皇帝好难哦......”
“是很难啊......”他当时说,“若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便不用背负这样的重担,你可愿意?”
在这深宫之中,不争就等于死,殷容不想争,但他也不想死。
“我有点怕。”殷容说着说着忍不住去碰马甲发丝的发尾,受套装特性的影响,马甲的发丝是半透明的,带着柔和的暖光,在指缝间滑动的时候,触感似有若无,他很小声地嘟嚷,“但上神陪着我,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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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思绪从一些久远的回忆里收回来,宴明垂眸跨过了高高的门槛,背对着的人或许是听见他进来的响动,慢慢转过了身。
来人有张极为绮丽、绮丽到浓艳的脸,眉目不是雌雄莫辨的美丽,而是可以伤人的锋利,哪怕是浅笑的模样,也像带了把刀。
20863替宴明喊出了他的心声:【卧槽!顾铮!】
宴明有种强烈的冲动,他想倒退回一刻钟前,找个借口让住持帮忙婉拒了这位“贵人”。
兆丰是真的和他犯冲啊!
面对这张与各个马甲都有七分相似的脸,鹤卿和泊渊都有或大或小的反应,顾铮却只是将目光落在他脸上,脸笑容的弧度都未曾变化分毫。
但宴明莫名有种直觉,若是顾铮现在手里有把快刀,他们所在的地方又不是佛门重地,顾铮大概会用刀子将他的脸皮慢慢剥下来,一边剥还会一边像哄情人似的说“自己手很稳,让他忍一忍,不会太痛”之类的话。
他以为昨天阴差阳错地逃掉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这样猝不及防地碰面。
宴明尽力忽略他一见到顾铮就会自动响起的雷达,以一种面对陌生人的姿态问:“施主寻小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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