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殷容许久不曾见到这种喜怒形于色的人了,他盯着秦曜看了好几秒,看得秦曜以为自己是不是指挥人在假山那里挖地窖时脸上沾了泥巴没洗干净时,他说:“过几日等你的庆功宴结束,我让千帆给你送份贵女名册,若有喜欢的,我便为你赐婚。”
“啊?”秦曜骤闻噩耗,“为什么要给我赐婚?!”
他这个反应不像惊喜像惊吓,殷容看他神情,心念一转就有了答案:“有心上人了?”
“雁鸣关的?什么身份?”他顺手扯过旁边的空白圣旨,“要确实是个好的,我便给你赐婚,这样名正言顺。”
他看到秦曜的表情先是惊喜,随后就变成了失落,殷容瞬间幻视他当年和上神一起养过的那只黑色大狼犬。
想到那只狼犬,殷容眉目柔和了些,甚至和他开起了玩笑:“总不能是犬戎人吧?”
秦曜在边关与犬戎打生打死,怎么都不可能爱上一个犬戎女子的。
“不是不是不是!”秦曜像是听到了什么鬼故事,连连摇头,“陛下您想哪儿去了!”
那声音洪亮气势高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校场上练兵。
殷容:“那是什么身份?”
既非犬戎人,又吞吞吐吐说不出口———上神当年为了逗他一脸平静地讲出一场家族伦理大戏三辈人的爱恨情仇的故事从殷容脑海里不经意闪过。
他无奈地想,怎么和秦曜待久了,自己也不正经起来了?
秦曜脸上的失落更浓重了,他低声说:“不在了。”
殷容怔愣了一下,随后垂下眼睫:“抱歉。”
天子对自己致歉,秦曜难过之余又有些惶恐,天子和他在战报里“传字条”将近三年,即使最初是小宴提议的,并且告知了他当今天子的喜好与忌讳,秦曜也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将天子当成素未谋面的好友———即使这样的想法危险到极点。
或许是天子那一声歉意实在太像寻常朋友间的相处,秦曜忍不住闷闷道:“也不一定是不在了,他还活着......总有一天,我总一天能找到他。”
秦曜是个藏不住事的,结合着与他这些年的聊天,殷容慢慢将那张空白的圣旨卷起:“如果一直找不到呢?”
秦曜不假思索地说:“那就一直找。”
玄霜军那个病怏怏的军师死在了对犬戎最关键的那场战役上,震天雷所落之处,尸骨无存,明明应该上报死亡,可秦曜却固执地上报失踪,殷容以为他是接受不了好友的死去,现在想想,或许还有更深的关系。
“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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