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歹运,说不准就吃上了鱼。”
康和心觉范景在笑话他,他冲着人的背影道:“你等着吧,这鱼早晚我定教你给吃上!”
范景没搭他的腔,好心与人留了两分脸面。
回到木屋时,太阳已经落了山。
今儿两人差不多是空手而归。
范景回去便钻到了院子后头,取出磨刀石要磨刀。
康和见他左手不便,要去帮他磨,范景却不给。
打仗后,铁器价格一年贵过一年,村野人家穷得揭不开锅了,不少人把家里的锄头铁犁拿去城里的铁铺换钱使。
范家最难的时候,范爹把成亲的时候家里给置办的一口铁锅都给卖了。
便是现下,铁物件儿的价格也居高不下。
铁行里一把打好的柴刀能卖上百个钱。
范景十分爱惜手上不多的几样利器。
康和见此,只好作罢,嘱咐了两句让他慢点磨,别伤着右手。
自进了屋里去捣腾夜饭。
山里气温不高,吃食能存得久些,可到底放的时间太长了也容易变味不鲜。
他昨儿背回来的骨头还剩了不少,预备每天都弄一些来吃,直到吃完为止。
吃完了总比舍不得吃,存着坏了强。
他先洗了两块猪扇子骨丢进锅里,放了椒子和老姜,煨起高汤。
其实要是有桂皮、香叶、草果、八角、三奈这些料子的话,骨头汤能弄得更有滋味。
不过有了这些料子,做甚么不好使,卤肉卤菜,只有香不完的。
算着一人三四两的量揉了一团面,用干净的白布给盖上丢在一头醒着。
他探出个头同门外的范景吱了一声:“晚上我做的面。”
范景疑惑了一瞬什麽面,探头见康和是要做索饼。
他自然没意见吃什麽,以前一个人在山里头时,他吃得不讲究。
几日的功夫,大多吃的都是家里做好带上来的饼子馒头。
得空时,也顶多煮个粥吃,哪里炒过菜,揉过面团。
“嗯。”
范景其实已经闻到炖的骨头香了。
“那你是爱吃宽面条还是细面条?”
“都成。”
“什麽是都成,我这处没有都成。快与我说是宽面还是细面。”
范景停下手上的活儿,抬头看了一眼只伸了个脑袋出来的康和。
见他生是等着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才罢休的模样,他张口吐出了两个字:“细的。”
“这不得了。”
外头太阳落了山,地气上来,一起风就冷了。
木屋头柴火在灶里燃得轰轰作响,锅里的骨头熬出了肉香来,白雾气飘得半间屋子都是。
傍晚的饭菜香气和火光,不管在哪处,总教人心里有一种别样的踏实。
范景磨完刀进屋去,坐在灶前的小杌儿上守着火,瞅见康和并没有甩面。
反倒是去将带回来的两株兰草先用土栽在了小院儿里,一会儿又在近处砍了些青竹回来。
东一趟西一趟,进进出出的闲不下。
这也便罢了,什麽都要先同他嘀咕一句。
“你作何爱吃细面?面里爱不爱放鲜菜?”
“这兰花我伺候得这样好,下山的时候保管还开着花。”
“深山里的竹子就是长得秀,竹皮定然够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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