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欢喜。
“晓得了,也是难得你伯娘大方一回,肯喊亲戚上家里吃肉,便都去罢。你爹还不晓得在谁家里醉酒,你先过去帮着摘菜,和你爷奶说大哥哥和哥夫才下山来,淋了雨,要收拾冲澡,晚一会儿就来。”
巧儿见陈氏答应了去,欢喜的又往大房那头去了。
“你过来没得在家里头耍就上山去了,本是辛苦。可过来到底也快一个月了,大房那头的爷奶,大伯、伯娘都还没见过你,总跟俺念叨咧。”
陈氏同康和道:“这朝在家里,合该去见见他们,到底是一家子亲戚。”
康和觉着陈氏说得没错,亲戚是当见见的,只他想当亲戚也没得当上。
不好贸然的应承下来,他顾忌范景的意思,便道:“大景可过去?”
陈氏笑道:“见个亲戚你还羞咧,要教大景给陪着。”
不过你要他一道是好事,他不怕爹娘老子,也更不怕亲戚,谁教他不高兴了,都要砸碗摔筷子。”
康和听陈氏说,扯了个笑出来。
“水热了,你打水冲澡,俺去跟大景说。”
康和点点头,陈氏去屋里寻范景,他也拿了干净衣裳提了水去净房里冲澡。
洗罢出来,他就见着站在了屋檐下的范景。
四目相对,康和缓缓放下手里的空桶。
他小声问范景:“我能去麽?”
范景没说话,微点了下头,遂也去打水冲澡。
康和瞅着人的背影,好似是要教人的背盯出个洞来似的。
等他收拾的功夫,陈氏在灶屋开箱关柜的,正恼着不知收拾点甚么东西去大房那头。
这当儿康和却从屋里过来:“娘,你看这包葛粉可好,一会儿拿过去给爷奶可使得?”
老人家牙口不好,开水冲葛粉吃对身子好,又好食。
康和心中想着虽没得机会真与人当亲戚,但他底子里是个周道人,晓得去见长辈不能空手过去,只他也没提前准备,只好便拿了从山里带下的葛粉出来。
“这样洁净,白得很!哪里来的好粉?”
陈氏瞧着康和拿出来的葛粉,喜出望外。
“山里头弄的。”
“你这孩子可真是手巧,弄出这样些好粉来。这模样的,拿去城里都得换好些铜子了。”
陈氏虽眼可见的欢喜这包葛粉,可到底是没教康和给留下,一会儿见那头的人,不拿点东西,总归是教人拿着说头。
除却葛粉,又栓了一尾大青鱼,两只甲鱼一并拿过去。
寻常的吃顿饭,乡野人家,已是很拿得出手了。
三人便一并去了大房家,一路上陈氏嘴不停歇的说个没完,教康和都没能有心思去想范景的事。
范景一贯的不搭人的腔,默着不晓得在想些什麽。
范家老大范守山这头倒是并不远,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能到,康和走得却有些煎熬。
大房这头是以前范家的老宅,院儿屋子都要比范守林那头大许多。
几经修缮,屋顶盖的都是黑瓦,不似范守林那边是草棚顶。
当初两兄弟各自都讨上了媳妇,本也是一大家子住一处的,倒也和睦了两年。
后头两兄弟的媳妇陆续生了孩子,范守山的媳妇一举得男。
范守林的媳妇却只生了个哥儿,便是范景。又在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大夫说得养着,近三四年里都不能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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