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坏话,庙会时又同菩萨许愿,让范景一辈子在家里当老哥儿的事就给说成真了。
两人慌了起来,暗地里还给范景物色了一番,曾还特地将个风流又俊俏的同窗带去范景面前转悠了一圈,看看他能不能瞧上眼。
谁晓得这人脑子里就跟没长那根弦似的,眼皮都不见掀一下,只晓得倒腾他那把弓。
后头相着个姓秦的吧,都是猎手,合该也是一桩好姻缘,可也没见范景对人多热络一分。
徐扬觉得,范景许这一生,应当是都不会同男子亲近了。
说不得他这辈子本该投身成个男子的,结果送子娘娘一个差错,他成了小哥儿。
然,就好似小时候多信心的以为能够制住范景,结果痛挨了一顿揍一般,又失算了。
“多吃些好,大景总打人也不是个事儿。”
康和笑了一声。
正是要说话,一头上喊了起来:“徐扬,量你的地了咧,来瞧着!”
“嗳,这就来。”
徐扬本是还没与两人谈得尽兴,便转过头同康和道:“康兄弟,我先去了。改天到我家里头来吃酒罢。”
康和道:“好啊。徐哥你去忙罢,得空再叙叨。”
买地的人家不少,这家三分,那家五分的,又分肥薄,大伙儿也想快些拿着地,陈雨顺便吆喝了得力的壮劳力,帮着负责分量土地。
康和本是想问问范景,这徐扬是什麽人时,薄地这头很快也量到了范家,便只先去看地。
量地的是两个村里的男子,黑黑壮壮的。
一个叫麻子,人如其名,面上有不少麻点;另一个唤做二壮,穿着件交领长麻衣,衣裳好似并非自个儿的似的,穿着怪是大,有些松垮。
康和之所以认得人,是去山里抬孙大生那日,陈雨顺喊了这两人。他们多听陈雨顺的话,一直帮着忙前忙后,活似陈雨顺屋里的家丁一般。
荒地是用测绳来量的,拉着多长一截,绷紧定下记号,再以记号量。
全程上几双眼睛给紧紧盯着,麻子跟二壮量得也仔细,严格按着记号做量,测绳没刻意拉得多紧,也没说松着些量。
因着测绳是提前就准备好的,一卷测绳拢共一丈长。
若绳子绷得过于紧了,也就会少量得些地,若是过松了,则反之。但大户耆老在,大伙儿眼睛都看着,谁也不敢做得这样明显,教人拿着了说头。
但若不做得显眼,便也做不出多少假来,误差也就很小了。
测绳并不太长,一亩五分地,也量了好一阵儿才给划量出来。
量一回不作数,且还复量一回,若是第二回与第一回测量定下的最终位置不同,相差过了两指,便要再量。
量出无误后,才立下界碑。
正是在划界时,范爹来回的在新划出来的地上走着。
康和见着范爹死夹着眉头,和范景走到了他跟前去,低声问道:“爹,可是有不对的地方?”
“俺总觉着窄了。”
康和闻言眉头一紧:“爹的意思是与咱们量得少了?可两回量来误差不足两指啊,且全程都盯着,并不见哪里量得不对。”
范爹心头也是犯着嘀咕,正是康和说的,一直都给看着,没见有问题。
他道:“俺也不好说,可种了这些年的地,俺眼睛便是准,一块儿地几分几厘,两眼就能晓得个大概。咱这地,俺瞧着起码少了得有六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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