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笑呵呵道:“大嫂,走嘛,一块儿去城里耍一趟。也看看大福的文书印。”
“恭喜二弟了咧,俺今朝就不去了,把这消息说去给大鑫,老太爷听听,好教他们也欢喜一场。”
张金桂嘴里发酸,却还是说了几句体面话。
范爹闻见酸味了都,他只却还笑呵呵道:“一家子人,有甚么恭喜不恭喜的,大嫂今儿不过去,过些日子来家里吃饭也好,总还要请两桌子,热闹热闹的嘛。”
说罢了,范爹心头急吼吼的,就催促了胜寒赶紧往城里去。
张金桂见得人走了,扭身往家去,大腿都快拍青了。
她道,奶奶的!还真教陈三芳给说准了,那老神仙算的文曲星降在范家,没成想真是降在范家的二房!
个老滑头,故弄玄虚,说也不说个痛快明白,害她恁些年!
回去家中,她没好气的把这事情说了,范守山跟范老太爷倒是欢天喜地,好似过了年,大嫂鲁氏也欢喜,言说这朝范家出了童生,往后说出去也是有些门楣了。
范鑫一时间却是百感交集,他与大福开蒙,教他识字读书,倒一早就觉这孩子有些慧根在身上,想是将来会有出息,没曾想竟这般了不得。
他是个读书人,且还是个屡考不中的,自晓得大福这年岁,一回下场就中童生的难得。
范鑫既是为大福感到骄傲,想着光耀了门楣,一时不免心头又不是滋味,想自个儿身至而立年,竟是不如个孩童。
读书这事,当真也看天赋啊!
这当儿县里范家一屋子人欢贺了一场,倒也没经甚么宣扬,亲朋陆续都晓得了这桩欢喜事。
康和倒也没藏着掖着,县里头置了三桌子菜,亲戚朋友乃至大福的夫子吃了一场。
往日里端得多高的骆童生,鲜少到他们家来,这厢竟也来了范家捧场,将大福好一通褒奖,直言在家中借住时就觉出是可造之材,对康和跟范景甭提多客气,便是以前他最瞧不上的泥腿子范爹都好言相待,与人吃了一杯子酒。
隔日又再置了一桌子,大福做主,请了他几位交好的同窗吃耍了一通。
再一日呢,乡里由范爹和陈三芳操办着又请了几桌子,倒是人都想来吃酒,却没张扬大办,只请了些常来常往的吃了一回酒。
这场喜悦一直持续好几日光景,大福在自个儿的小院里头,将收得的礼物依次清点了一通。
小福就坐在那些个匣子,礼盒,提篮中间,这头拆来看看,那头掀开瞧瞧,都是些笔啊墨的,要么就是书本册子,还有些香喷喷的好纸。
大福教他随心意挑了喜欢的去,小福却一个都不喜欢。
“待着八月里你就到五岁上了,虽不肖似哥哥一样读书科考,却也得学认些字下来,将来大字一个不识可不好。”
小福趴在地上铺着的凉席上,他手里侍弄着一套九连环,道:“哥哥识得字就好了呀,我不认识的问哥哥便是。”
大福笑道:“那哥哥要是不在身侧,那你怎么办?”
“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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