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问他道:“这些东西你预备如何处理?”
康和将手里的地契与帖子一并放了回去,把东西规整了一下。
他看向范景,道:“把爹娘唤过来罢,整好是一道儿说了。”
范景见状,应了一声。
夜里,康和把范爹、陈三芳喊了来,还有范景四人在屋中,闭了门。
就似以前在乡里遇着大事时,一屋子人在一处商量一般。
“这些年兢兢业业,一家子齐心协力,咱们家走到了今日,不说大富大贵,却也再不肖忧愁吃喝了。”
“大福这孩子出息,家里的门楣教他给撑了起来,范家也从白丁之家,到今时有了功名傍身。如今眼瞧着咱家是风头盛,亲戚来奉承,外头的商户来巴结,礼物堆山码海的送来,实在是教人心眼都跟着飘了起来。”
康和看着范爹跟陈三芳,徐徐说道:“只爹娘,咱们家里走到今天这一朝实属不容易。
这些年打井修屋,买田置地,经营生意,料理田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一家子谨慎踏实着办的,故此才不曾走错一步,但凡是哪一关节上错了步子,咱们家绝计也都没有如今的光景。”
“现下家里好了,又还炙手可热,咱一家子切不可松了心,掉了神,教人花样繁多的好处给套了去,这关头反当更打起精神来应对。”
“家里这几日送来的贵礼繁多,来许好处的人家亦是众多,且人还独送礼,甚么都不要,实在教人心头荡漾。
只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饭菜,也没有白收的好礼,人家先前与咱们家里没有交情,这厢一头来攀附,那是想借咱家的势,今时手短拿了人的,他日这些人家要有了事,求了咱家里,因着今时的情,来日能撒着手不管?”
“那般平凡小事也便罢了,若是干了触犯律法,作奸犯科的贼事,求来咱家里让去平,又当如何?”
“大福如今年纪还小,许多事情都还是依着家里主持,咱们这些做长辈的若不端正,没与他疏络好正紧的关系,来时欠得情欠得恩,就都得要大福来还。”
“孩子将来若有大前程,为着还这些恩情,难免受这些繁杂的事情拖累,咱可不能这般误了大福。”
范爹和陈氏静静的听着,受康和一席话警醒,这些日子大福中榜,受奉承讨好而飘忽了的心,眼下才慢慢落回了原本的位置。
陈三芳道:“几日里头恁多的宝物,恁多的钱银私底下送着来,可教俺们瞧得眼睛都花了,欢喜得意罢了,夜里头却总睡不安稳,可却总想不清哪里不对。”
“三郎,听了你的话,娘才晓得了缘由。俺们要收了人的东西,以后得还情咧。咱的能力还不上的,就得要大福去办,他往后里要是做了大相公,当了官儿,可不得徇私办事嘛。”
康和见陈三芳一点就通,点头道:“我说得就是这个理。大福教咱一家子人走在外头受人敬重,咱如何能教孩子背上一通人情债。”
范爹也张口道:“那些个外头的事情俺们不懂,只逢年过节的亲戚间相互走动,你送了俺们肉干,俺们去也还有送几斗粟米。
时下那些与之前与俺们都没有走动和来往的,忽然就送那样多贵重的礼来,还有天大的好处,这要回还起来,可不得大出血。”
“是,爹娘都是明白人。我和大景的意思是把先前那些不熟悉没有来往的人家送来的好东西都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而那些原本就和咱们家里走动着相好着的人家,人送贺礼来,合情理的咱们还是收,做了宴席回请他们,总也不能因着大福中了秀才,咱们就不与原来的亲戚朋友来往了。”
康和道:“城里的事情自有我和大景操持把着关,但乡里要紧还是爹娘在经营。我今日说这些,便是教爹娘也警着些神,一来是不要欠下些不必要的人情,二则咱们要不端正,教眼红咱家里的人户捏住了把柄,要是整咱,可不得吃大亏。”
范爹和陈三芳点头:“俺们晓得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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