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于这一年前的秋天,蟾宫折桂,中了举子。
虽是名次算不得优异,可也很是天赋难得了。
他却停滞不得,求学心盛,未在家中享举子的各般殊荣,轻车简从前去了闻名于外的岳衡书院求学。
此番老太爷过世,他才回了家来奔丧。
恰是回来了,便预备在家中多待些日子,一来想给范景过了生辰,二则也陪陪小福。
谁曾想这小哥儿,与他写信时多般亲热思念,哄得人心头好是念家,这厢他家了来,终日却难见得他几面,这哥儿不是在武馆练武,便伙同了贺家小子出门去跑马。
浑然野得很。
“二十六一日,便是你们小爹的生辰,日子快得很,你俩长高长大了,小爹今年也过整寿了。”
夜里,康和把两个孩子叫到了身边,同他们嘱咐道:“小爹不是个爱热闹的,往年里都不如何肯过生辰,独也就吃我做的一碗长寿面,席面儿都不吃。”
小福咬着一只梨,坐在桌子边上叠着一双抽了条儿的长腿,道:“那今年小爹过整寿,是要大办一场吗?”
大福安静,也在旁侧认真听着。
康和道:“他哪里肯办,本就不是爱应酬的,生辰时大操大办还教他招待客人,不是平白受罪麽。”
小福点点头,倒也确是这般。
“那我去问问小爹,看他今年生辰想怎么过。难得哥哥也回来了,一家子齐齐整整的。”
康和道:“我已是安排了,只提前通知你俩一声,到时一家子出去一趟,就甭再另有事情冲突了。”
小福闻言眼睛一亮:“今年小爹生辰能出去过?”
大福眉心也动了动:“是去哪处?恰是夏月天气炎热,出去散散暑热却比家中还好。”
康和却神神秘秘道:“到了日子你俩自就晓得了。”
站在门外欲是开门进去的范景,听得父子三人在屋里偷偷商讨他生辰的事,又止住了步子。
他做似甚么也没听见一般,轻声出了院子去,心头想,这人又想折腾甚,亏是还伙着两个孩子一起。
想是这般,但范景心里竟也破天荒的有些挂记起自己生辰这件事来,需知往年若不是康和做了长寿面端到了跟前,他且都记不起是自己的生日。
好是很快就到了二十六一日,一家子在厅里吃了早食,康和便教胜寒牵了马出来。
一家子四口人,趁着天还未见热,一并骑了马出城。
清风做伴,策马走道,倒是舒坦。
小福自是巴不得骑马出来走,大福虽专攻于读书,可君子讲究六艺,他本是好学之人,自也会骑马。
兄弟两人在平坦的官道上纵马比试,很是快活。
康和跟范景夹着马腹慢悠悠的并驱而行。
看着前头两个发丝扬起的少年孩子,觉是欣慰又说不出的满足。
“要往哪处走?”
范景偏头去问康和。
“县下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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