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两点的退房期限。
她跟前台说自己不退了,要续订。
前台说她这间房已经在网上被其他客人预约走了,客人晚上就要入住。她可以把这间房退了,再开一间房入住。请她务必回到酒店收拾行李,酒店客服需要提前清洁房间,以备新客人随时入住。
她没办法,只能无奈地说:“好,我会马上回到酒店收拾行李。”
今天其实是段嘉玲的幸运日,其一是中午在港口咖啡馆偶遇到沙谨衍;其二是原本应该在上午做化疗的沙谨衍,今天把化疗放在了下午。她如果这时候就赶到医院找他,他们可以原地再续前缘,她后面也就不会出事了。
具体出什么事?
来,精彩继续。
宾利平稳地行驶在回度假别墅的路上,车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国景象。
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的低沉声响。
化疗的另一个副作用就是每次做完,沙谨衍总会恶心反胃想吐,这种感觉搅动着他的胃,让他很难受。
后脑勺枕着椅背,仰面闭目,冷白的脸色透出一股孤寂,宛如车外冻结、失去所有生气的湖面。
开车的江彦抬眸观察车顶后视镜中的男人,扭头用口型问副座上的哥哥:“他睡着了?”
江孝会意,回头看一眼车后座,见男人眉头微皱,呼吸微弱深长,对弟弟点点头。
毕竟是在车上,沙谨衍无法陷入深度睡眠,时而浅眠,时而半醒,睡得浑浑噩噩。
车轮偶尔碾过一些细小碎石,车身轻微地颠簸,他关闭的眼皮便会微微颤动一下,眉头也会随之轻皱,显得神情不安,似乎陷在某种难以摆脱的梦魇之中。
在他的意识深处,总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音在他耳畔窃窃私语着柔情的情话,时远时近,飘忽不定,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彻底摆脱。
“师兄……”
声音再次响起,柔柔的,甜蜜的,藏着一抹笑意。
沙谨衍的心脏一阵悸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真皮车座,猛然睁眼,伸手去摸身边的车座——没有人坐在那里。
胸膛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气,陷进车座的身体坐直了些,低头揉搓山根。
刚才睁眼的一刹那,梦境与现实交叠,让他恍惚以为她就坐在自己身边,趴在自己耳边说话。
该死的,他这是在对一个连样子是圆是方都不知道的陌生女人做春梦?
“先生,你醒了?”
沙谨衍揉搓着山根“嗯”一声。
“胃好些了吗?”
“中午那个自称是我中学师妹的女人,靓咩?”
问他胃怎么样,他毫无预警地反问起师妹靓不靓,江孝的声音卡壳一下便浮夸地惊呼:“靓!猴靓!身光颈靓!完全是靓女一枚!”
“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不要欺负我看不见,夸大其词糊弄我。”
“我欺负你?你少搞事为难我们兄弟两个打工仔,我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你喜欢男人诶,你有看女人的眼光吗?你懂什么样子的女人叫靓女吗?”
江孝毫无一点点防备,突然就被他造谣性取向,表情跟吃馒头噎住了似的涨得通红,紧张地瞥一眼开车的弟弟,坚定地低吼:“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
沙谨衍“哦?”一声。
“你哦就哦,为什么要‘哦?’!”江孝抓狂,紧张地再瞥一眼开车的弟弟,“我有正常的审美好不好!还有,我不喜欢男人!你心情不好,不要拿我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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