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餐厅,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吃晚餐。
厉承修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在这份平和的氛围中丢出一颗重型炸弹:“爹哋、妈咪,我过段时间要和Jenny去登记结婚,希望你们可以出席当证婚人。”
他突然唱这么一出,厉氏夫妻听得目瞪口呆,看着气定神闲的儿子一时无话可说。
片刻后,厉书荃终于打破沉默,强忍着怒气沉声问:“你坐牢是不是把脑子坐坏了?你才21岁,连大学都没上,结什么婚?”
更别说还是和那种女人结婚!
他和妻子一样,打心眼里不喜欢汤曼珍,只不过为官多年让他习惯了不轻易出言不逊。
郑良芳连忙抬手搭上丈夫的肩头往下按了按,暗示他稍安勿躁,换她来问:“Leo,你最近去见了汤小姐吗?”
那个女人敢再蛊惑我儿子,我饶不了她!
“我出来后还没有去见她,她也不知道我提前出来了,我只是先告诉你们我接下来的打算。”
厉承修的话语轻描淡写,郑良芳的心却无法平静。
她努力审视儿子那双古井无波的双眸,不行,她现在分不清儿子说没有去见汤曼珍是真话还是假话。
以前,她总是坚信母子连心,自己可以从儿子的眼神、举动中看出他
的一切。
直到三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之后,一切都变了。
儿子被警察带走调查,她还是通过警察的嘴才得知儿子和汤曼珍竟然暗中交往已经半年,而这半年中,她毫无所觉,只以为儿子在集中精力备战DSE考试。
当年的震惊与挫败让她几乎无法接受一个事实——人心隔肚皮,原来,自己生养的亲儿子可以把心思隐藏得如此之深。
以前不是她能看懂儿子,是儿子想让她看懂。
他如果不想,可以轻易瞒住自己。
“Leo,妈咪实话告诉你,妈咪上个月见过汤小姐。汤小姐对害你坐牢这件事没有一点愧疚之心,言语间也是对你避之唯恐不及。就算你想要和她登记结婚,她恐怕也不会肯。”
郑良芳说的是反话,期望能成功劝说儿子放弃和汤曼珍结婚的念头,其实心里对汤曼珍的真正想法是——无论这个女人表现得多么想和Leo划清界限,她心里恐怕对Leo还有感情,否则不会到惩教所探望Leo。
只要Leo坚持纠缠她去登记结婚,她保不齐就同意了。
“她一定会和我登记结婚。”
厉承修自信地说。
厉书荃心中一紧,他非常了解儿子,儿子不会随便说出这种盲目自信的话,猜儿子手上应该握有汤曼珍什么把柄。
看来,阻止这件事发生的关键是儿子而非汤曼珍。
“如果你一定要和她去登记结婚,我不阻拦你,我也没权利阻拦你,你已经是个不需要监护人的成年人。但你要从这个家里走出去,去独立面对自己的未来。你读书的钱、你的生活开销,你自己想办法搞定,我不会帮你出一分钱。我还要找律师和你脱离父子关系,我就当我的儿子在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中死掉了。”
厉书荃声音洪亮地说出这番决绝的狠话,听起来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言语间更是透出混迹官场二十几年积累出来的威严。
郑良芳一向以丈夫马首是瞻,安静地坐着,不出声和丈夫唱反调,更何况她赞同丈夫这种给儿子下猛药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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