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当司机，开车从汤家所在的西贡清水湾，前往竹林禅院所在的新界荃湾，车程约莫三四十分钟。
儿子在前座开车，母女俩坐在后座。
汤曼珍从上车开始就拿着化妆镜看自己的眼妆，在家时被亲妈一直催出门，让她都没有时间好好化妆，现在眼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感觉眼线画歪了，眼影的颜色也用错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就不顺，怪不吉利的。
肖春莲尖酸刻薄地说：“Arlene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以前我打她巴掌，她别说和我对着干，吭都不敢吭一声。现在自以为攀上一个厉害的男人，就跟我狐假虎威起来，死在外面，连年都不回家过了。”
车中只有他们母子女三人，她说话便没有顾虑，敞开了骂养女。
她习惯了以前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养女，现在养女稍微出现一点脱离自己掌控的行为，她就满心怨恨。
前面开车的汤进雄为段嘉玲仗义执言：“妈咪，是你自己前头和她说，她不撤诉，逢年过节就不要回家。她现在按照你的话去做，结果你又不高兴了，你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对，还有那个官司！养老鼠咬布袋，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当初我就不该收养她！”
汤曼珍收起化妆镜，埋头刷手机，懒洋洋地说：“人家现在有个有本事又有钱的男人捧在手心疼爱，专程给她在五星级酒店订了高档套房过年、度假，还回我们家干吗？听你像现在这样尖酸刻薄地骂她吗？拜~托~”
听女儿说段嘉玲被沙谨衍看上这件事，肖春莲心里就气不顺。
她一直认为段嘉玲能被汤家领养，过上好日子，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想不到她成年后还能攀上更高的高枝。
转念一想，她能攀上更高的高枝又在情理之中——当年自己就是看她八字好，才收养她的。
“Jenny，Arlene有没有带你去见过那个沙谨衍？”
如果有见过，肖春莲想从她口中打探一下那个沙谨衍到底有多喜欢这个养女？
“她和沙谨衍关系曝光的时候，我人在内地剧组拍戏，忙到昨天才回家，哪有空闲去见未来‘姐夫’。”
“姐夫”两个字让肖春莲心头一动，赶紧追问：“怎么，Arlene有和你说过他们会结婚？”
“冇啊。”
“那你干吗叫他姐夫？”
“我随口说说而已嘛。”汤曼珍低头刷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不过，说不定他们真的会结婚。我从Arlene最近的物质生活变化来看，感觉那个沙谨衍对她挺好的，很舍得为她花钱，Arlene现在穿戴的衣服首饰比我都好，不然以前都是捡我不要的穿，她现在的日子真是好起来了。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当年穷啊~”
肖春莲不屑地瘪了瘪嘴：“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像沙家这种家族，不可能让继承人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结婚，那个沙谨衍也不可能和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结婚，最多让她给自己当个见不得光的二奶。”
听到“二奶”两个字，汤曼珍脸上的厌恶一闪而过，口没遮拦地说：“就算Arlene先给沙谨衍当二奶，连你当初都能从二奶升级成汤太，Arlene脑子那么好，你凭什么认为她会不如你，不能从二奶升级成沙太？”
被女儿这么不客气地揭老底，肖春莲脸色骤变。
自己是从二奶扶正的，对她来说也是一段不光彩的历史，直到现在，她仍然时不时的会被那些明媒正娶的阔太们在背后嚼舌根耻笑。
这段黑历史她这辈子都甩不掉，会陪着她进棺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