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急匆匆地登上天王殿前的台阶,头都不敢回一下,唯恐被底下队伍中的郑良芳看到她的脸。
等走到相对安全的地段,她才停下来,单手叉腰,喘着虚惊的粗气:“有没有搞错,我来这边是为了上香拜佛,不是来做贼的!”怒火中烧地瞪向汤曼
珍,“我因为你惹的祸,现在看到厉家的人就跟看到高利贷一样要躲着走!我招谁惹谁了,就因为生了你这个害人害己的死丫头!”
她气得已经顾不上在佛门清净之地说“死”,还大声嚷嚷,引得周围香客侧目打量他们三人。
一股无名火在汤曼珍的胸腔里横冲直撞,攥紧拳头,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要忍住,不能发作,不能让妈咪知道自己和Leo隐婚的事。
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翻涌的无名火,忍气吞声地说:“好了啦,现在佛也拜完了,我们直接开车回家,不与她撞上不就行了。”
肖春莲斩钉截铁地:“回什么回,我还没有到陈大师那里给你们每人算一卦呢。跟我走!”
走在前面,领着身后这对“哼哈二将”,轻车熟路地穿梭于回廊和殿宇之间。
你说香港有这么多寺庙,为什么肖春莲每年都要坚持到竹林禅院拜佛?
只因几年前,她在佛友圈里听说竹林禅院有个解签卜卦很准的陈大师。
最初只是抱着“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的想法,找到陈大师,请他为自己解了两回签,没想到被他说得很准,从此以后就养成每年都要过来找他算一卦的习惯,雷打不动。想多算一回,陈大师都不肯给她看,说求签问卦过多,会影响签文的灵验程度,解的签就不灵了。
远远地,肖春莲就看到陈大师的身影,站在莲花池前,手里拿着一根网杆在打捞池中的落叶、香客丢进去的垃圾什么的。
快走两步,还未走到跟前就喜气洋洋地扬声喊道:“陈大师,新年快乐啊。”
陈大师此人七十多岁,身形瘦小,头发稀少,面上无须,乍一看,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毫不起眼。
多年来住在竹林禅院中当杂工,平日里就做些打扫卫生、修缮桌椅、清理池塘之类的杂活。寺庙供他吃住,每个月再给他发些微薄的薪水。
肖春莲曾经好奇地问过他:“陈大师,你算命这么准,为什么要窝在寺庙里当杂工?出去帮人算命,肯定能赚很多钱。”
陈大师摇了摇头,说:“我前半生帮人算命,泄露太多天机,损耗了自身福报,五十岁后就退休不算了,住进寺庙伺候佛祖赎罪,这样才能多活几年。平常就在景色优美、灵气充沛的寺庙里扫扫地、修修东西、种种花草,日子过得清净自在。偶尔技痒了,才给寥寥几个有缘人算上一卦。”
听到肖春莲的招呼声,陈大师回头:“汤太,新年快乐,今年又带汤少爷和汤小姐过来啊。”
目光随意地扫过汤家姐弟的两张脸,在汤曼珍脸上微微停顿一下,似乎从她脸上看出了什么端倪。
汤曼珍被这个老头那双泛着精光的眼睛看得心里毛毛的,自己一连找他算过几年命,年年他都能准确预测出自己当年的运势,以至于她现在真的相信这个老头有点神通在身上。
陈大师放下网杆,去水龙头下洗洗手,转身走向自己的禅房。
肖春莲三人尾随他走进老旧简陋的禅房,在一张破八仙桌前的条凳上坐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