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手背揉揉困顿的眼睛,打开车门下车。
沙谨衍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也跟着下车,牵起她的手。
四人走在午夜的庄园中。
早秋的庄园依然是夏天那般鲜绿的模样,虫鸣此起彼伏,迎面的夜风中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我们上次来还是四月,那会儿草坪都没有这么茂盛。”段嘉玲随口感慨道。
沙谨衍没有第一时间听出她这话有什么不符合逻辑之处,也随口接话道:“就这,还是Jimmy前几天打电话叫人过来修剪过的高度,不然草长得更高。我们上次来是晚春,现在都是早秋了,我们缺席了整整一个夏天。”
“是啊。”段嘉玲抬眸眺望远处那片黑黝黝的云杉林,“这个夏天发生了好多事,多事之夏。”
沙谨衍听出她话中的淡淡怅惘,紧了紧牵在手中的小手,侧过头朝她温柔地笑笑:“现在是秋天了,你不要再想夏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未来更重要。你可以多想想我们明年婚礼的细节,查缺补漏。”
他一说婚礼,段嘉玲立刻换上一张生无可恋脸,信誓旦旦地说:“我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婚礼’这两个字!虽然我离工作退休还很早很早,但我可以肯定,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复杂、最恼火、最费神的工作项目就是——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一股被逼到穷途末路的狠劲儿,三男都听笑了。
沙谨衍打趣她:“这才哪到哪呀,我们婚礼的准备工作充其量也就开了个头,就把嘉玲姐折磨疯了?”
段嘉玲:“哼,半疯!”
沙谨衍:“哈,嘉玲姐,看来你是不疯魔不成婚礼。”
江孝听着他们夫妻的对话,露出羡慕又向往的神情:“唉,我是想疯都没得疯。我什么时候也能举办一场盛大又折磨人的婚礼?”
他只是因为聊到这个话题,随口说说,但有人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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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别墅。
江孝:“大家饿不饿?我简单做点宵夜吧。”
段嘉玲:“太晚了,我不吃了,会发胖。”
沙谨衍笑着怂恿:“怕什么,婚纱照和MV都拍完了,你可以适当放纵一下自己。”
段嘉玲不为所动,上楼前轻轻丢下一句金句:“保持姣好的身材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业,而不仅仅只为了一场婚礼。”
失忆后的她因为心理年龄变小,性格也变得有些幼稚,决计说不出这种充满成熟女性自觉和通透的话。
沙谨衍只觉得老婆说得好有道理,依然没有察觉出她的话有什么不对劲,提着行李,笑呵呵地随她上楼。
两人一前一后上到二楼,段嘉玲未经他提醒,脚步一转就往最左边的套房走去,那是沙谨衍住的房间。
按理说,失忆后还没来过庄园的她,应该要停下来问一句“我们今晚住哪一间”才对。
沙谨衍走着路,和她有说有笑,第三次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
事不过三,平日里堪比雷达的敏锐观察力似乎离家出走,让他突然间降智了。
洗漱后躺上柔软的床铺,长途飞行的疲惫全面袭来,他们没说几句话就像两只归巢的倦鸟,依偎在一起闭上眼。
沙谨衍几乎是一闭眼就沉沉睡去。
段嘉玲刚刚恢复全部记忆,这几个月产生的新记忆和那些汹涌而至的旧记忆,像两条交汇的河流,在她脑中奔腾。
她的脑子即疲惫又活跃,入睡不了一点,干脆睁开眼,微微侧起身,静静看着熟睡中的男人。
安宁的睡颜,不浓不淡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挺直的鼻梁,还有此刻微微抿着、吻过她无数次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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