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个小小的身影在马球场上横冲直撞,奋不顾身赢下玉连环的画面。
当时的姜诺,私下怕疼怕苦,娇气爱哭,可那日,不太懂马球规则的她,硬是凭着单薄的身子挤出一条血路,赛后,她不顾满身脏污,却将小手憨憨傻傻擦了又擦,骄傲又珍惜的将玉连环捧在手心。
此事不久,父皇便位他们二人赐了婚……
他记得自己曾对姜诺说过:“这玉连环可碎不可离,曾是我幼时之物,又是你赢来的,诺诺,就以它来当我们的定情之物吧。”
彼时,姜诺猛地羞红脸,别过头嚷嚷道:“坏表哥,我是看这玉连环有趣想赢来玩的,才不是因了你……”
曾经的画面还在脑海里盘旋。
可如今,她这般轻飘飘的一句话,争也不争,就将玉连环给了旁人。
章若书也僵住了:“听闻姜诺妹妹甚是喜欢这玉连环,为什么如今却不喜了?”
姜诺笑语温婉,生生刺入李檄心头:“小时候难割舍的小玩意儿罢了,如今长大,怎还会心心念念呢?”
李檄面色未变,袍袖下,缓缓握紧双拳。
她喜欢时,那般艰辛用心的抢过来,小心翼翼捧在心口。
她不喜了,一转身视如尘泥,轻易抛却。
甚好。
他竟不知,她比自己想的,还要洒脱百倍。
第22章 你喜欢朕就该……
她喜欢时,那般艰辛用心的抢过来,小心翼翼捧在心口。
她不喜了,一转身视如尘泥,轻易抛却。
甚好。
他竟不知,她比自己想的,还要洒脱百倍。
胸中如憋闷了一团阴云,李檄颤着手将酒盏拿起一饮而尽,喝得猛了,没忍住轻咳几声。
王公公作势上前,被李檄冷冷摆手止住。
章怀论公是朝中宰辅之臣,论私是太皇太后之甥,三朝外戚,他坐在李檄下首,对诸事心知肚明,忽有意无意笑道:“陛下,臣最近听到个趣事,吏部石侍郎的小儿子,喝醉了跑到旁人巷子里,隔着墙头诉衷情,好好个官家公子,却成了丢魂痴汉,石家如今倒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真是不成体统,不过醉酒之事,如何算数?明儿起来,想必自己都觉可笑。”李檄淡淡笑着,眸中冷光却倏然一闪:“倒是伯父,如今朝中之事颇忙,竟还有时辰津津乐道旁人家事?”
章家在先帝时,已扶摇而上,先帝多次想打压外戚,奈何母亲袒护自家,朝中又势力勾结牵一发动全身,先帝颇为忌惮,又无可奈何。
后来李檄上位,章怀仍位高权重,李檄甚至将章家推荐的官员照单全收,章家更是如日中天,私下宫宴,更是和善谦逊,不将他当外戚对待,反尊称一声伯父。
坐在姜诺身畔的沈菱清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压低声音,凑近姜诺:“你听听,陛下说什么醉酒之事,如何算数,分明是在为自己那夜去寻你开脱呢……他还真是……唯恐丢了半丝颜面……”
姜诺饮了口茶,低声道:“宫宴之上,莫议论陛下是非。”
“好好好。”沈菱清促狭一笑,暗中戳戳闺友胳膊肘:“就你假正经!也罢,等到了宫外,咱们再好好议论。”
姜诺垂下的眼眸平静无波。
李檄如何评判那夜,她并不想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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