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有,味道鲜美,你们一路上尝尝鲜,也算是我们的心意。”
众人只好硬着头皮带着这一车重礼继续赶路。
姜诺显然对那只车上的小羊极为感兴趣,几次走出马车,摘下路边的青草绿叶,去喂车上的小羊羔。
少女清凌凌的眸光宛若春日晴好的日光,认真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眸光。
李檄坐在马上,齐岁柏卷起衣袖,亲自摘下很多树叶递给姜诺,和姜诺一同喂小羊羔。
李檄瞥了一眼,冷哼。
齐岁柏惯会装模作样,在朝廷上杀伐果断也未曾看他手软,当着诺诺的面,偏偏故作菩萨心肠。
风声吹过林梢,小羊咩咩叫,日光流转,姜诺喂完小羊,随意接过齐岁柏递的手帕擦擦手,眸间有一丝笑意。
李檄坚毅唇角微抿,转移眸光,看向别处。
从前,他无比坚信,他和诺诺青梅竹马,是全天下最般配的一对儿。
诺诺和他分开后,李檄无法释怀,除了无法接受姜诺的离开,也是因了他们天生就是一对儿,她是他的表妹,未婚妻……
他走了,她一生该如何过?
但其实……她和旁人在一起,也是可以幸福的。
那个人可以替代他,她会对那个人笑,会对那个人撒娇,也许未来的某一日……还会叫那人哥哥……
李檄隐忍的唇角轻轻抽动,双手紧紧握紧缰绳。
如此分析,他对齐岁柏倒不再居高临下。
能看出来,齐岁柏在家里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小少爷,而自己,不过是在冷宫中辗转,朝不保夕的可怜皇子,他如今地位高于齐岁柏,但又如何呢?
他长大的日日夜夜,渗透了太多委屈,恐惧,隐忍。
他是在暗夜中生长的藤蔓,而齐岁柏,却宛若春光中长成的树,一枝一叶,都是舒展明亮的模样。
因此,他的举手投足,都让人温暖,心生亲近。
他的光亮,也会温暖诺诺吧。
而且,他还会那般温暖的家世,就连他的父母,对姜诺也甚是亲近。
她不再会母仪天下,但那又如何,她会有相互陪伴的家人,会有每
日陪伴在她身侧,无微不至的夫君……
想到此,李檄面色愈发难看,他对王公公冷冷道:“我看有个步行的禁卫军很疲惫了,武人还是要骑马,至于文官嘛,还是坐车为好。”
王公公很能明白李檄的心思,但这次也卡壳了……
禁卫军很疲惫??陛下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关注起地上跑着的兵士了?等等……陛下说的重点应该是最后一句……文官坐车……
王公公灵机一动,文官……方才陛下面色又难看,那所指的大约就是齐大人了,不过这次他们轻装简行,三个是行李辎重车,四辆是宫女马车,还有两辆,一个坐的姜诺,一个是为周栀准备的,但周姑娘大部分时辰骑马,因此这辆车只是偶尔坐坐……
这么看来,哪辆车都不适合齐大人坐啊。
“陛下说的车是指?”
李檄面不改色:“当然是坐他自家的车。”
他既然那么想喂羊,就在车上和那羊长相厮守好了!
王公公怔住。
难道陛下说的是……那辆拉羊和鸡的车?!
那车靠近就一股子味道,让齐公子去车上,也太折辱了吧。
再说,堂堂陛下,如此手段,也太幼稚了吧。
但他面上还是恭敬赞叹道:“陛下英明,奴才这就去和齐大人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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