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支言颔首,起身送她离开。
李贵妃走后,
沈支言一个人在藏衣阁里坐了一会。
门旁立着个小宫女,她编个由头把小宫女支开了,然后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翻了翻,里头均是一些琳琅满目的首饰,各色宝石晃得人眼花。她合上抽屉,又探向镜后暗格,摸索一阵,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又走向一旁的檀木衣橱,推开雕花柜门,只见数十件织金绣凤的宫装罗列其间。云锦、缂丝、缭绫......件件都是民间难见的珍品。
她翻了翻那些华美的衣袍,但见底部搁着个精巧的雕花木匣。那匣子不大,通体缠枝莲纹,虽未上锁,却严丝合缝地闭着。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木匣取出,指腹抚过匣盖上凸起的莲蕊纹饰,按了下去。
只听“咔嗒”一声响,匣盖应声而开,但见里头放着一封未署名的信笺和一块玉佩。
她蓦一激动,伸手去取,结果那匣盖突然“啪”地合上,生生夹住了她的手指,瞬时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低低“嘶”了一声,强忍着痛楚,用另一只手费力地掰开木匣,只见匣盖内侧竟暗藏着一根银针,而这根银针已经深深扎进她的中指里。
她咬着唇,把手指拔了出来,然后将信笺与玉佩倒在地上,又将木匣原样合好,放回原位,最后将信与玉佩拢进袖中,又回到桌前坐下。
约莫半刻钟后,李贵妃回来了。
——
薛召容一早便去找薛廷衍,岂料管家说,薛廷衍天未亮就被皇宫里的人叫走了,王爷也跟了去。
他原想着今日让薛廷衍去沈家商议退婚,结果人去了皇宫。
正在烦闷间,户部来了人,要引他去交接职事。他胡乱用了些早膳去了户部。在户部听主事们絮絮叨叨讲了半日章程,最后借着熟悉公务的名头,将两个心腹安插了进去。
离开户部后,他特意绕道西市采买了厚礼,然后去了太傅府。
太傅大人说沈支言去了何府还没有回来,他便恭恭敬敬将礼盒奉上,对着沈家二老深深一揖,赔礼道:“前几日晚辈重伤在身,言行无状,在府上多有冒犯,实在惭愧。今日特来向二位赔罪。”
沈贵临不想他会登门赔礼,叹气道:“薛二公子不必在意,你打的是自家兄长,我们原不便多问。只是你对何苏玄动手,实在过于鲁莽。幸而何家未曾追究,否则会很麻烦。”
薛召容连忙点头应是,然后又行了一个大礼,道:“我今日来,是想说说薛廷衍与沈姑娘的婚事,我希望他们二人能够退婚。”
退婚?
他说的直接,夫妻二人均是一怔。
沈夫人满心复杂地道:“二公子,我知你对你兄长与言儿这桩婚事心存不满,其中确有人作梗,才闹到这步田地。如今婚书已换,咱们总得尊些礼数。岳名堂突然着火,你大哥怕是要惹上麻烦,这婚事估计也要拖一拖。只是,无论如何,哪怕你心中再不痛快,也不该插手。”
沈夫人说的明白,这婚成不成,他一个弟弟都无权插手。
薛召容未做声。
沈夫人又叹气道:“我知你是个重情义的,但我希望你冷静下来为言儿想想。婚已定下,你再唐突,会让言儿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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