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西终于被她拉起来,亦步亦趋跟在身边,随孟律走进卧室。
墙面挂着简单的装饰品,几副他自己画的画,篮球摆在角落,阳台绿植修剪的工工整整。
到处都整洁,江岑西把自己的小家打理的很好。
“哥,药放在哪?”
颀长的身影走到她身边,默不作声从床下拿出药箱。
箱子不大,外面用一层遮光布挡着。
孟律给他找了一片退烧药,顺手给自己也拿了感冒冲剂。
不能感冒啊,明天还要上学。
准高考生苦闷的想。
喝完药,江岑西拿走了孟律手中杯子。
他把两个杯子放到水龙头下,仔细冲洗几遍,又挤两泵清洗液,泡沫在修长骨感的手指间生成,又被水流冲走。
抽出厨房纸,把杯子上的水渍擦干,仔细拿在手中转一圈,直到杯壁透亮的像新买的一样。
孟律就在旁边安静看着,视线专注像酿着一团火。
江岑西眼睫颤动,低头继续动作。
把杯子一个个放回柜子里。
水槽台面喷溅的零星水珠也被擦干 。
孟律最开始逗弄他的那些心思收了回去,江岑西一直充当保护者,他习惯给予,却从未开口向别人要过什么,怕被拒绝也怕添麻烦。
他想孟律陪陪他,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孟律此刻仿佛变成了这个房间的一块建筑,静静的矗立着,单纯的观赏江岑西。
她从这短暂几分钟的缩影里,看到了江岑西的好多年。
一个人的时间总是漫长,空洞的孤寂被放大,他们只好找一些事情来消磨时间。
忙忙碌碌企图将房间填满。
他们是最不幸的两个人。
她随孟余搬家到又一个陌生环境时,江岑西在一个人输液,她频繁转学遭遇校园霸凌时,江岑西被追债的人堵上门。
糟糕透顶的生活塑造了两只残缺灵魂。
后来他们都被留在这里,兜兜转转相遇,互相吸引,相互磋磨,却又不敢抱的太紧,某天雾很大,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的走散了。
好多年后,孟律事业有成,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终于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时,压抑的回忆开始冒头。
如果当年他们都能更信任对方一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们还会把对方丢下吗?
温热的身体被她纳进怀里,手臂缓缓收紧,孟律从身后抵着他的颈窝,“江岑西,你怎么这么爱干净?”
“习惯了。”
孟律身上的温度很凉,江岑西任她抱着,想让这个怀抱更久一些。
生病竟让人变得黏黏糊糊却又沉默寡言。
孟律数着他的睫毛,给他讲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市校区环境很好,老师很负责任。”
“上课第一天做了一套数学卷子,我做完三分之二时,班里已经有十多人全部写完了。”
孟律粗着嗓子模仿李纯江:“你这个学生你怎么倒着做题?选择题不做二十五分不要了?”
孟律听到了江岑西的低低的笑声。
江岑西:“蛋炒饭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但是吃了快一个月,老板还拒不创新。”
孟律近一年都不会想吃蛋炒饭了。
“江岑西,该你了。”
“给我讲讲你的事。”
江岑西还没来得及拒绝或者转移话题。
孟律就拉着他朝卧室走。
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退烧药生效后,困意席卷,回应孟律时总是慢半拍。
瞬间天旋地转,跌落在了柔软的床褥里。
他这段时间累狠了,解决完家里的事,没有停顿,第一时间去找孟律。
神经紧绷,抱着不安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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