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是骗人的,这里分明住过人。
敞开来不及关上的柜门,衣服散的到处都是,床头柜的抽屉整个抽出?来,房屋主人带走了所有贵重物品。
满室尘埃飘散,坠落,将曾经人类生活的痕迹封存。
末日那一刻,一家人出?逃的慌乱被记录下来。
人走后房屋都会破败,地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电视机柜上摆放着一家三口的照片,被阳光光顾了无数日夜,面容已经模糊不清。
不知道这家人怎么样了,
或许很多年后,他们又回到这里,发现一切都熟悉又陌生。
佘远难免触景伤情,
法院归还了他的家,
他扯掉封条,推开门,室内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灰尘在鞋底逗留,访问者的足迹延伸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再次踏入这里,他曾以为自己会激动的哭出?来,结果无数次出?现在梦境里的房间已经变得?陌生。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砰一声,
摇摇欲坠的阳台玻璃被人一脚踹飞,
激起厚重的灰尘,在阳光下纷纷扬扬,某人捂着脸,手?里拿着刀,在阳台转一圈,又灵活地从?另一边跳进来。
扬起的风带动尘埃在她?周身?萦绕,拖着光的尾巴,又像鎏金在追逐。
佘远张张嘴,没发出?一点声音,眼睁睁看着陈畅神情严肃地将两室一厅的房间翻了一圈,
她?打开所有衣柜的门,拆掉保险柜,翻开冰箱,甚至单手?就将主卧的双人床抬起来。
如果说刚进门时,这间房子保留着家的痕迹,现在则是入室抢劫现场。
听见佘远止不住地咳嗽,
陈畅挥手?,让水流在空中?划过,带走积累多时的尘土。
脚步匆匆跑过来,着急道:
“不舒服吗?”
佘远摇头,陈畅歪头凑过来,眼里满是担心。
“不用担心贡献点,晚点我找郑九洋卖些水。”
“我们找军医看一看?”
她?从?指缝间窥到了佘远的伤感,却找不到头绪,追着他贴贴额头,试探温度,像一只追着尾巴跑的小狗。
佘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笑。
他把捂住脸的手?放下来,
胸腔震颤,压下咳嗽,眼睛随着陈畅的动作?流转,在她?蹙眉命令自己站好时,
张开手?臂缓慢在她?面前转一圈,无奈中?又夹杂点别的情绪:“我没事。”
“刚刚在做什么?”
“看看有没有丧尸。”
陈畅欢呼,匕首在指尖转一圈,
“确认完毕!”
“室友,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啦!”
天哪!是谁在二十三岁全款租房,是我!
“浴室有热水,我们先打扫卫生,然后洗澡。”
“你会做饭吗?厨房的燃气也通了。”
他们两个人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陈畅留在了他的世界,并且慷慨地给予他生机和阳光。
房子只有一个卧室,双人床,床角放着一张很小的婴儿床。
正对床头是一张婚纱照。
两人把这些原主人物品收在床下,换了一件崭新的床单,
打开窗户,尘土赃污随着水流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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