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说不必这么匆忙,一抬头,看清许栀和水润的眸子时,忽然醒悟了过来。
栀和是特意将行程安排这么紧密的。
许栀和见他不说话,伸手点了点他的肩头,“哎——”
陈允渡自然无有不应。
许栀和展开笑颜,旋即放心地转身钻入纱帘。
午后倦怠,她在铺了竹席的小榻上眯着眼睛躺下,蝉鸣声时断时续,偶尔伴随着池塘蛙鸣,安静又悠闲。
陈允渡落后一步进来,见许栀和左手微松,团扇顺势落在地上,微顿,将手中书卷放置一旁,捡起团扇。
一手握书,一手摇扇,分心二用,互不耽误。
……
翌日清晨,许栀和睡足后转醒,睁开眼,陈允渡刚好披上了外袍。
他身上的衣裳颇有些年岁,许栀和坐直上身,心中盘算去街头铺子为他买几匹布料,重新做几身衣裳。
陈允渡听到身后声响,回首道:“娘子醒了?”
“嗯。”许栀和对上他的视线,指挥道,“你去橱中翻翻,那件青紫色的衣裳还在不在?”
说好今日要回老宅,许栀和自然不能像昨日那边随性,披了件纤薄外袍便不管了。青紫色雅致大气,也暗含“紫气东来”的喜气意味,很适合面见亲长。
陈允渡根据许栀和的指示在橱中取出衣裳,走到许栀和的面前,帮她穿好衣裳后,又蹲下身,准备伸手帮她穿上鞋履。
许栀和推拒道:“不用,我自己来。”
陈允渡没松手。
许栀和轻咳一声,默默看着他,“我怕痒,我真的怕痒。”
她接过鞋履,对陈允渡道:“你转过去……罢了罢了,你先出去等我。”
陈允渡听着她的声音,嘴角微弯,“好,我在外面等娘子。”
穿戴完毕,许栀和掀开纱帘走出去,正遇上准备来服侍的方梨。
后者目光落在许栀和腰间的绶带结上,而后眯着眼笑道:“姑娘,姑爷的手好巧啊。”
为了图轻便省事,许栀和一般衣裳只系平结或双耳结,但今天她穿好衣服后,陈允渡单膝跪在她面前一阵捣腾。
他手速极快,许栀和便是想推辞,都找不到插话的契机。
许栀和低头看了眼,轻咳着伸手在方梨脑袋上轻轻一点,“好了,不许闹。”
方梨牵着许栀和回到梳妆镜前坐下,帮她盘好发髻,再简单以几朵粉色、柔黄绢花点缀,清新又自然。
“姑爷学什么都快,日后连点妆描眉都学会的话,奴婢日后便能睡个大懒觉了。”方梨端详着许栀和面容,真心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行性——姑娘生得美貌,本就无需多加修饰,只需简单束发,已然风采万千。
“嘴贫。”许栀和从铜镜中望她,顿了顿,问:“昨日说要准备礼品,可有备下?”
“备了备了,已经放在院子里了。”
对于许栀和的吩咐,方梨自然一万个放在心上,她经验不足,也不知道该准备哪些东西,于是找了管事梁伯一道商议。
梁伯年龄大,经验丰足,听到吩咐,微微沉吟,列了一张单子。
茶叶一斤,米糕五两,蜜饯二两,再添上两三匹布料,好酒两坛……这样一套,莫说是小小水阳县,便是太平州也算看得过去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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