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的字未经名家点拨,只能称作端正,等闲抄书,入不了达官贵人的眼。
像陈允渡这般行笔飘逸、字迹清峻的,抄书倒是抢手得很。以《三字经》为例,一本抄书可换三五百文不止。
许栀和见过陈允渡的字,听到他这般说,微微安下心来。
只要不是只进不出,日子就还能过得下去。
她也手脚俱全,等安稳下来,也可以试着做些零散东西售卖,换些银钱。汴京虽然物价高,但是也意味着东西做的新颖别致,就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般想着,许栀和眉眼又舒展开来。
陈允渡见她嘴角微微弯起,忽然有些可惜,船上颠簸无纸笔,不能作画一幅。
两人在外吹了一会儿风,抢在太阳完整从云层中出来之前,回到了船舱当中。
许栀和刚走到门口,便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腰肢发酸,还隐隐作痛……算算日子,是该来癸水了。
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只想着快些回到船舱躺下。
陈允渡注意到她额角的冷汗,许栀和的体温向来是比他低的,才外头站了这么一会儿,他尚且感觉不明显,怎么反而许栀和先流了汗?
他本能觉得不对劲,伸手去握许栀和的手。
她的手冰冰凉凉。显然不是热出了汗。
许栀和将手从陈允渡的手中抽出,对上他关切的神色,轻声说:“不是大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用担心。”
陈允渡怔了怔,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他面上微微一红,目送许栀和走入船舱。
许栀和的癸水很准,差不多就在每个月头几天,回船舱坐下后,她让秋儿新拿了一套衣裙换上。
秋儿等候许栀和将衣服换好,然后抱着换下来的衣服用水浸泡,刚准备出去,正好撞上端了红糖水等在门外的陈允渡。
“主家。”
陈允渡见他出来,嗓音温和:“有劳你将红糖水端给栀和。”
秋儿抱着手上的衣服笑:“奴婢还有事,姑娘就坐在船舱中,主家自己送去吧。”
说完,也不等陈允渡回话,福了福身子就走了。
陈允渡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抬脚进去。
许栀和换了衣服,提不起什么精神,坐在窗口,单手托着脑袋,浑身都透露着一股懒洋洋的意味。
听到声响,她抬眸望去。
船舱低矮,陈允渡需要微微俯身,才能在里面行走。
他将红糖水放在许栀和的面前,“听人说,和姜汁红糖水能缓解疼痛。”
陈允渡的目光向来如云中月,视线落在许栀和的身上,有一些无措。
“是啊。”
许栀和放下撑着的单手,想要朝陈允渡笑一笑,但腹中作疼,她只好作罢。
也不知道陈允渡怎么向船上的其他妇人询问的。
许栀和端起红糖水尝了一口,甜味中带着姜汁的辛辣,有些呛。她还是喝不太惯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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