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姑娘,这是许娘子吩咐送过来的。”店小二将馄饨放在桌边,说。
梁影和陆云阔立刻站起身,“许娘子还没离开?”
“离开了,她托我们掌柜照顾你们午食。”店小二说,“这馄饨刚出锅,烫手,你们小心些吃。等吃完了,送去一楼。这还得还给人馄饨铺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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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和保持着三五日去一趟书斋的频率,有时候三天,有时候五天,不固定。
偶尔她会突然灵机一动,说去就去,两人也从无懈怠。
如此坚持了三个多月,两人对画作的理解显然更上了一层台阶。
在许栀和提出的物什中,她们会根据自己的特长有所取舍,像梁影,更加倾向于画出仕女图一样的画面,陆云阔则更加喜欢画出不同的景观,以及各种憨态可掬的毛兽。
许栀和有意识地加强两者擅长领域的训练,她不吝啬夸赞——主要是两人实在是太省心了。从勤奋、天资、她找不出任何毛病,对待她,也向来礼遇有加。端午时候,两个人不知道在哪里捧了一捆新鲜地、还滴着水的艾叶和茼蒿过来,端端正正给巷口小院的门上系上艾草包,另一个人则端着一箩筐的粽子,个个模样精致,凑近闻甚至能闻到粽叶的清香。
虽然还没有正是行拜师礼,但常稷轩、常庆妤和马行街的书斋掌柜都心知肚明:三人虽然不是师生,但胜似师生。
六月底的时候,汴京城俨然和火炉差不了多少,每日午时光是从巷口小院走到常家书斋,她都会像一根快要蔫的草叶,被阳光吸去所有水分。
原先的热茶换成了放了冰块的酸梅饮子,在炎炎的夏日中最消暑。许栀和每次到了常家书斋,都会要一碗清凉甘润的酸梅饮解渴。
许栀和怕热,来书斋的频次从三五日交替,转变为固定的五日。
熟悉之后,陆云阔的话越来越密集,有什么不清楚的,会大咧咧地询问如何纠正,神态之中更像是当初无忧无虑的少女。梁影依旧维持着姐姐形象,高冷,但说话谦和,温柔有礼。
梁影见许栀和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将帕子递给她。
许栀和道了声谢,接过她递来的帕子将额头的汗水一点点擦拭,看完两人这几日的练习,想到是时候可以交给她们上色的技法了。
和线条一样,许栀和依旧还是奉行从实操开始的理念,将她们从前的线稿找出来,示范,然后让她们动手。
汴京城最擅长跟风,在描金点染技法火了之后,立刻有不少画师开始模仿,画面内容粗糙,但胜在价钱低廉。常庆妤几次看见,愤愤和许栀和说了一下午——虽然画面远不如许栀和的精致,色彩分明,但是对于那些跟风的达官贵人来说,已经足够。
常庆妤对此毫无办法,这汴京城那么大,她总不能一个个找上门去,喊人家不准再卖。
打又打不过,现在常庆妤的愿望就是,能在今年除夕之前,梁影和陆云阔能够独立出画……反正这部分的银钱注定要被分割,倒不如被自己收了。
打不过就加入,这也是常家多年营商的经验总结。
许栀和看着梁影和陆云阔,很有一个农夫看着快长成的稻谷、或者白萝卜的心态,按照这样下去,很快,两个人就能独立作画。
白萝卜快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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