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魏清晏说。
“许娘子虽然口无遮拦,但还请兄长念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不要计较。”
魏清暄略顿,如实相告。
虽然他在刚听到的那会儿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在这应天府城,竟然真的有市井小民敢说府尹是非不分?他当时也不禁起了一抹气恼,兄长从小苦读圣贤书,在馆阁,州府,应天府的三年,所到之处无不人皆称赞,晏相公曾经说:“魏家得清晏,三十年无忧矣。”
“我看得出来,”魏清暄说,“明礼很喜欢那位许娘子……啧,真是可惜,若不是许娘子已经做了妇人装束,他们两人瞧着也是登对的很。”
一个看着娇俏却温柔坚韧,一个看着清明但年少莽夫,一人身着杏粉,一人身着湖蓝……今日他远远瞧了一眼,还以为明礼学着他早早开窍,学着将喜欢的姑娘往家中带。
魏清晏像是笑了一声,他说:“就明礼那遇事慌张、缺乏主见,甚至叫他背个书都要拉扯半天的性子?登对吗?”
魏清暄:“……”
他很想反驳兄长的话,但又不得不承认兄长总结的很到位。
明礼在明家精心养着,才十四岁,就已经和不少成年男子差不多身量……表面上看着像个小大人模样,但是一遇到事情便没了主见,不是在寻找这个帮忙,就是寻找另一个搭把手,甚至遇到困难,还会产生退缩的想法。
魏清暄很不愿意承认明礼性子中“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一半都是他教坏的,他轻咳一声,试图给自己的外甥挽回一点面子,“兄长,明礼到底也是你的外甥,这样说他,会不会有点不近人情?”
魏清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甚至歪了歪头。
人情那种东西,他自从当上了应天府尹,所剩无几。
魏清暄只好默默闭上了嘴巴,目送魏清晏离开。
走到门口转角处,魏清晏忽然顿住脚步,回头朝魏清暄看过来。
魏清暄刚放松自己的脊背,见他回头望过来,立即绷直脊背,如同接受审验的小书生一样,乖乖等着兄长的下文。
“君子正衣冠,”魏清晏说,“快些将你头上三根杂草去了。”
说完,他恢复了动作,离开了堂中。
只剩下魏清暄一个人气闷,哪里是什么杂草,明明就是竹叶。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这分明在效仿古时君子!
他随手抽出了自己盘发用的竹枝,这三片竹叶也是顽强,陪着他走了一日,竟还牢牢地依附在竹枝上。他看着竹叶上的纹路,却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问清楚兄长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兄长都一把年纪了,总不能真的和一个小女郎计较吧?
魏清暄忧心忡忡。
……
自上次去完魏府,许栀和一连好几日没有看见明礼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家中受到了长辈的训斥,不过府尹和见到的魏清暄看上去,都不像是雷霆大发的性子,比起直接训斥,他们都更像是捧着一卷书,然后慢条斯理地用自己骇人的威压,一遍遍询问:“可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许栀和默默为明礼点了一根蜡烛,然后继续看着来来往往的食客穿梭堂中。
一连晴朗了数日,今日难得是个阴天。浓密的云层将阳光藏在身后,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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