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栀和的淡定相反,秋儿只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显得稀薄起来,她垂下了脑袋,“可是我很紧张。姑娘,要是……”
要是明日到场的有那些大酒楼在,比如应天府成名已久的逍遥楼……他们和乐小灶还会有机会吗?
“不要紧张,”许栀和握着她的手,朝她眨了眨眼睛,“只要明日正常发挥,就没什么可以操心的。”
秋儿闻言,半响轻轻应了一声,露出一抹很浅的笑:“姑娘,我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秋儿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她甚至做梦梦到了逍遥楼的掌柜叉着腰站在书院的台阶上大笑,然后她将头抵在许栀和的肩膀上哭了。
秋儿:“……”
猛然回想起自己靠在许栀和的肩膀上哭泣,这冲击一时间冲散了秋儿堆积在心头的紧张和焦虑。
和她同住在一屋的翠雁看见秋儿眼眶底下的黑色眼圈,霎时间怔在了原地,半响才惊讶地问:“秋儿掌柜,你没休息好。”
秋儿忍了忍,悄声问她:“很明显吗?”
翠雁看出了她眼眶中流露出的一丝楚楚可怜的委屈和哀求,本想说着好听的安慰安慰她,可是顶着秋儿的熊猫眼,翠雁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
“……掌柜,”翠雁试着给出建议,“要不用脂粉盖一盖?”
秋儿没有用脂粉的习惯,家中没有常备,翠雁家贫,自然也没有。
秋儿:“……”
想法很好,但实施不了。
翠雁说:“这样吧,我去找东家和方梨姑娘借用,她们应当会愿意。”
她这几日也看明白了,大多数时候东家都是极好说话的,待人随和,如沐春风。
翠雁说完,就走了出去,半响后,端着两盒小小的胭脂盒回来。
秋儿用脂粉将自己眼眶底下的青色遮了遮,她用的不算熟练,看还是能看出来,但只要不盯着仔细瞧,应当问题不大。
翠雁没用,等秋儿用完,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许栀和正好梳洗完毕,见翠雁拿走片刻就折返回来,她有些意外,“这么快?”
翠雁:“嗯嗯,多谢东家。”
许栀和一边接过脂粉,一边瞧了翠雁的脸颊,她现在和初见那会儿不一样。
那时候的翠雁灵巧能干,但身上瘦削没什么肉,在铺子中好生养着,比之前健康了一些,也褪去了一开始的虚弱和发黄。
但是许栀和看不出来脂粉用在了什么地方。
许栀和说:“要不要我帮你?”
翠雁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对许栀和说:“不用了东家,今日遴选,等小灶的饭菜做好,还需要带着人去书院。”
许栀和想了想,应了声,也没回屋将脂粉放下,而是直接收在袖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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