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但方梨已经下定决心,将她推出门,“你要是继续站在这里,怕是晚饭的时辰又要延后了。”
被推出门之后,许栀和坐在了王维熙留下的羊毛丝线位置,她伸手从箩筐中拿出了一根丝线。
王维熙虽然是初学,但他做的十分仔细,丝线粗细均匀,蓬松绵软。
许栀和今日听常庆妤说,已经有织娘在织布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可以通过增加和减少毛线的数量变换毛线平布的形状,织成可以穿在身上的羊毛短袄,并将毛线的颜色浸染变作另一种颜色织成花纹。
她心中生起了一种无言的感慨和感动。那些她忘记了的事情,重新被古人的智慧拾起。
许栀和将手中的丝线放下,目光看向隐约的月牙。
薄雾霭霭围绕吴钩,露出并不明显的一段轮廓。巷口的老槐树叶片落尽,远远看着,像是从树梢长出去一样。这轮弯月千年照耀千年,照拂过千年前秦汉盛世,也会照耀到下一个文明。
不曾停息。
……
除了除夕。
今年岁底的汴京比任何一年都更热闹,前些日子大朝会官家亲笔,更改来年年号为“皇祐”,只待今日除夕一过,便正式步入皇祐元年。
宋辽贸易一度因为宋夏战事中断,岁底使臣进京,促言恢复两国商贸,提出“战和相济”。因此,现在汴京大街小巷中,除了从各地奔赴过来准备参加皇祐元年春闱的举子,岁底赴京述职的地方官员,还有不少来自异国他乡的番邦人。
大宋承平之世,蕃夷辐辏。万国衣冠拜冕旒,四夷宾服。
许栀和甚至在汴京城看见金色长卷发的男人——他们几个人站在汴河桥头低声说着什么。来往的百姓好奇地望着眼前一行人,但由于语言不通,只能悻悻作罢。
她原先和陈允渡在逛着街市,乍然见到这样奇装异服的人,也不禁好奇地停下脚步。
陈允渡见她好奇,站定观察着眼前的几人,低声说:“看着像是拂菻人。”
像是为了方便许栀和理解,陈允渡用自己的话详细描述:“大宋往西,过西州回鹘、于阗国、喀喇汗王朝、塞尔柱国、拂菻国……”
正说着,他拿起了许栀和的手,在她的掌心中画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栀和可想象一片狭长大陆,一路往西,越荒漠,群山,可至西极。”
许栀和有些讶异地看着陈允渡认真的动作,他画完,点了点最西边沿海的一带,“便是此处。”
掌心的痒意还未消散。
“这些,也是在书中看到的吗?”许栀和问。
陈允渡轻咳一声,“偶尔。”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些书都算是闲书,梅尧臣以前还会放任不管,可春闱在即,即便是再淡定的人也带上了几分郑重,不准他再看。
许栀和扑闪着眼睛,“那我可以看吗?”
陈允渡的眼睫缓慢抬起,像是没想到许栀和会说这句话,他微怔,眼中布满笑意:“自然可以。你若是想看,过些日子你与我同去。”
“好呀!”
她的嗓音清脆悦耳,陈允渡一双眼眸中浸满了温柔,刚准备说话,就看见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的女孩假装不经意走到了桥头。
陈允渡:“嗯?” 网?址?发?布?页??????u?ω???n?2???Ⅱ?5?﹒???ō??
许栀和走到三个番邦人身边,竖起耳朵听了听。
他们的话语与许栀和从前所学并不像,应属于古语体系,但偶尔闪过几个词汇,许栀和还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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