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这稀奇好用的东西就是多。”
“我这一路上手生冻疮,要是早知道有这等稀罕好物,也不至于现在开裂生疼。”
几个书生上手之后,心底对这羊毛织品越发满意,交头接耳了几句,咬了咬牙再买了一双手衣。
怕摊主又拿出旁的好东西,几个书生连忙抱着自己买的手衣和护膝离开,生怕自己禁不住诱惑,又咬咬牙掏出钱——随后几日吃饭都要成问题。
目睹了全程的许栀和站在原地,半响,将自己跨出去的脚默默收了回去。
她今日当真是心神不宁,满脑子兽皮护膝……那东西她缝不出来,羊毛还不会弄吗?倒是自己给自己找到了难题,非要学着人家缝兽皮。
许栀和打算动作轻微地离开,最好不要惊动摊主。
但摊主是个人精,早在许栀和刚开始出现在视野当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暗自留心。
眼前姑娘一开始像是寻觅什么,但后来流露出一抹懊恼之色,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这都不碍事。摊主淡定地想,连兜里本身就没什么闲钱的书生他都能成功说服,还愁说服不了眼前这个衣着清雅,不显廉价的姑娘吗?
摊主笑着喊住了许栀和:“这位娘子,可是也准备买一双护膝?猜娘子年岁,当是家中父兄、或者夫婿应试吧?”
许栀和笑了笑,不置可否。她目光落在摊子上的各种手衣、护膝上,佯装随意道:“这手衣生意不是常家在做吗?怎么还有你这样零散的摊子?”
摊主摆了摆手:“原先是没有的,常家的那些铺子地段好,哪里需要挤这样的集会。”
许栀和:“那你是?”
“我运气好,那日常大姑娘来汴河集市,选中了我,才有了现在这门生意。也不怕娘子知道了笑话,常大姑娘只许诺我做三个月的生意,从十七一直到殿试结束。”摊主语气略带遗憾,旋即笑出了声,“但光是这几天,我便赚了从前卖十天半月不止的银钱!”
说到此处,他望周围瞧了一眼,见没有起来商贩盯着这边,压低声音神秘道:“娘子可知道常大姑娘为何这样做?”
许栀和见他仿佛在说一个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的神情,顺从他的期待往下问:“你知道?”
“常大姑娘没说,但是我自个儿琢磨了出来,”摊主略显几分骄傲,“集市上人多,但常家拉不开这张脸,所以随意找人于此代售,好大大赚一笔书生的银钱。”
许栀和:“……”
摊主见她不说话,有些生气地道:“你觉得不对?”
许栀和摇头:“也对,但不完全对。”
从州府到京城路途遥远,很多举子来到汴京的花销需要全村人,甚至当地县老爷的资助才能凑齐,他们来到汴京之后,顶多只会在这样零散的集市上转转,鲜少会选择去汴河大街、潘楼街那样的商铺。
常庆妤在此处设置了一个摊子,其一是摊主老板说的,让那些银钱不多的书生也能买一双羊毛护膝、手衣,其二,便是常家的暗自押宝……说不定今年就有寒门学子一句高中。到时候常大学士和常稷轩要想与人结交,也能多一条门路。
许栀和脑子转得很快,其实这个想法,她甚至觉得是旁人在常庆妤面前提及的。
怕摊主追问,许栀和连忙低头做出挑选状,伸手在摊子前拿起一双护膝,“这一双瞧着不错。”
常家的织娘手巧,将缝边的线都细细藏好,握在手中跟一块没有线头的整布一样。
护膝摸着柔软舒适,没有寻常铺子里挑染的颜色,能直接带进贡院。
摊主想要问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本能地开始热络道:“那可不是,这针法,这手感,找遍汴京城你都找不着比这这轻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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