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辰时末。
上次这么闹出这样的响动,还是礼部的人亲自上门找陈允渡。通过省试的人要到崇政殿参与殿试,届时他们要面对的乃是君王,举止方面当格外注意。礼部除了负责登他们的名讳籍贯,同时还要教授他们“四拜三叩”之礼,四拜为初入殿、受题、交卷及辞退。
这些是贡士都需要习会的。除了四拜三叩,省试前五十比寻常进士多一个修习内容——“俯伏听旨”。这属于可能出现的内容,官家阅卷之后垂问,作答时需保持腰背挺直,笏板握于掌心,前额距三寸。
人已经进了院中,听着,快要走到正堂门口。
宅院小存在这个问题,门口走过商旅、货郎,或是别的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要是像常家一样光宅院建成便占地数亩,则无此忧。
来人在门前站定,嗓音透过布帘传了进来,“许娘子安在?”
许栀和放下了小半个还没吃完的青团,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糖粉。她抬高了声音回问:“何事?”
嗓音轻灵悦耳,似春风荡过湖面。
“是这样的,”来人咳了一声,“今日卯初,开封府来了一家人报案,说是昨日夜里被人打了。”
昨夜?
许栀和抬眸和方梨对视一眼,昨夜风雨如晦,他们一家人没有出门,都在屋里揉粉搓面。
方梨:“是不是弄错了,我家姑娘并未出门——”
“知道知道。今日来的是苦主一家,府尹大人垂询了几句,已经揪出了伤人者。此事本与姑娘无关,只是伤人者母亲称——她是娘子的嫡母。”
他说及此话,顿了顿,为难道:“娘子已然出嫁,本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但是那妇人在堂上大喝小呼,说你不孝,说陈贡士阳奉阴违,背信弃义。”
许栀和的脸色冷了冷。
大宋重视孝道,将“不孝”的罪名叩在许栀和的头上,便是判个流放都不为过。
陈允渡又刚考上贡士,一个背信弃义的帽子砸下来,是想毁了他的仕途。
“所以,还请娘子与我们去一趟开封府吧。”衙役建议道,“有什么误会,娘子与家人说开也好。”
免得真因为这样的小事,毁了光明前程。
方梨听到“不孝”两个字的时候就涨红了一张脸,说姑娘不孝?他们又算什么?
许栀和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朝着衙役颔首:“我明白,还请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
衙役:“那还请娘子快些。”他说完,走到了院门口等待,任斜飞的雨丝落入自己的衣襟,染湿一片。
许栀和换了一身衣裳,方梨在旁边帮她整理着衣袖,轻声说:“姑娘,去喊上良吉吧。”
良吉现跟在陈允渡的身后听学,他不算个耐得住性子的人,但随着省试尘埃落定,那些他不欲理会的人情往来、生涩诗文,也变得要紧起来。跟在进士的身后,总不好胸无点墨。
算来,他们差不多有三年时间没有见过吕氏了。良吉有身手在身上,能护得住人。
方梨心底考量着,寻思日后也让王维熙跟在后面学一手。
许栀和:“开封府衙役众多,衙门里面我自然无事。让维熙喊上他在回来路上接我,今日落雨,不必急切。”
她有预感,这次见吕氏,不会很快结束。
天边,远远传来隆隆雷声,雨水砸落在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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