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爹爹五岁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陈问渔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拽着梅尧臣问,后者有意哄她,特意找了几件陈允渡马虎大意的例子。
一派慈爱和睦的景象。
匆匆赶到的刁娘子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她先是确认了悦悦的心情,随后听了一耳朵两人的交谈,听了一半,脸色一言难尽。
她看向旁边站着的许栀和与梅静宁,“这样的话,你们竟也听得进去?”
许栀和:“梅公说的那些我都听过,虽然夸大了一点事实,但确有发生。”
“栀和你不用替他说话,”刁娘子说,“他这简直就是胡编乱造!”
说完,她揭起自己的衣袖走到梅尧臣身边,后者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一时间没听到后面的脚步。
陈问渔拽了拽他的衣服。
梅尧臣以为悦悦再跟他玩,没放在心上,“说到哪儿呢,对对,你爹爹八岁的时候,将椽写成了檐。”
“官人。”
梅尧臣:“这声音听着耳熟。”
刁娘子又温温柔柔地喊了他,梅尧臣猛回头,看见她脸上温柔的笑脸,立刻心虚道:“我逗悦悦玩呢。前面只是几个不太好的例子,后面还有呢……”
顶着刁娘子的视线,梅尧臣对陈问渔接着道:“不过,你爹爹确实聪明好学,三九寒天不曾懈怠,也正是他刻苦,才赢得了你娘亲的芳心,然后有了我们可爱的悦悦啊。”
说完,他觑了眼刁娘子的脸色。
刁娘子略显诧异:还真让他圆回来了?
第167章
拜别刁娘子和梅尧臣后,许栀和牵着悦悦回家。
学完新内容后悦悦被人围着喂了不少糕点和果子,两人没坐马车,在路上走着消食。
推车挑担的贩夫走卒们匆匆忙忙奔走,车轮碾过青石板吱呀作响,暮色低垂,街头巷尾的灯火比往日亮的更早些,映在墙角檐下堆积的残雪上分外明亮。
陈问渔被五光十色的耍玩吸引,走走停停。
路边的糖人摊主正在画糖人,他上了年岁,瞧着有六十多岁,须发乌里掺白,但精神矍铄,装着沸腾糖浆的铜勺他握起来丝毫不颤。
这是许栀和在汴京偶然遇见他的第四年,一开始她自己走到摊主前面对他说要一个什么小动物形状,后来家中置办了马车,更多的就是雨顺跳下马车买回来给她,后来悦悦年岁渐长,可以适当吃一点儿零嘴,又多了她一根。
摊主坐在小杌子上,身前那架饱经烟火、磨得油亮的挑子,便是他全部的家当。他枯瘦的脊背微微佝偻着,像一张拉满又松弛的老弓,目光却如鹰隼般凝聚在那口小铜锅上。锅底文火舔舐,深琥珀色的糖稀咕嘟咕嘟冒着细密粘稠的气泡,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暖烘烘的焦甜气息。
只见他用手将两根细长的竹签在锅里轻巧一搅、一提,手腕微旋,金灿灿的糖丝便如游龙般被扯起,在半空里拉出一道晶亮柔韧的弧光。那糖丝初时还带着滚烫的透明,转瞬便凝成蜜色的线。
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大鲤鱼。
陈问渔被香味和形状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糖人,摊主一脸和蔼的笑意,见陈问渔生的玲珑可爱,忍不住和她搭话,“小孩,想吃吗?”
他一边分神说话,一边弄着竹签上的糖人,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只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就能完成。
陈问渔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今日在梅府吃得很饱,除了两顿正餐,还有数不清的蜜饯果子和果脯肉干、糕点酥酪,现在已经吃不下去零星半点东西。
但她实在喜欢那根小鲤鱼,和家中池子里的很像。
对了,说起家里流泉里面的小鲤鱼,她好几次都觉得里面的鱼变了样貌,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看见鱼池的时候她想问,真到了许栀和的面前,就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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