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爹爹和娘亲都扛起来。”
陈允渡语滞:“扛?”
许栀和被两人的对话逗笑,“好一个吾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
陈问渔听到许栀和清脆的笑声,粉白软糯的小脸红了红,像鸵鸟一样埋住自己的脸蛋。等笑声渐缓,她才慢悠悠探出半个脑袋。
“虽然直白,但孝心爹娘都收到了。”许栀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等她一探头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陈问渔:“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不要急,长大的过程很有趣,悦悦慢慢长大,好好享受每一年的春秋交替,每一日的朝晖夕阴。”许栀和说,“爹娘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陈允渡听着母女两人碎碎念,心中平和,好似一捧暖阳波照心湖。此生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在身边嬉笑,他眉眼柔和了几分,将陈问渔抱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腾出去拿毛笔。
正在说话的一大一小同时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笔尖。
……
空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官家特批给陈允渡的几日休沐到了尾声。
卯时还差一刻,陈允渡已经穿戴整齐,临出门前特意回寝屋看了一眼。
许栀和还在睡着,双眸紧闭,呼吸平稳悠长。陈允渡俯身在她眉心亲吻一下,在门口良吉小声的催促下抱着长翅帽出来。
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此刻天刚刚亮,远处东方橘红弥漫,金辉初露半圆。行走在官道上的大多是匆匆起身赶来上朝的官员及其侍从,许是习惯了早起,他们精神都还算矍铄,三两成群,步履匆匆朝着宫门去。
陈允渡下马车引起了一小阵骚动。
几乎是才下马车,便有两位大人贴近凑了上来,热络地招呼道:“陈大人,许久不见!”
另一位不甘落后,也跟着道:“陈大人看着清瘦了些,着实辛苦。”
良吉跟在陈允渡的身后抬头扫了面前两人一眼,看着四五十岁左右,鬓边下巴蓄着现在常见的文人胡须,一撇一捺随着说话张合抖动。
不过这两位……是谁啊?和他家郎君很熟吗?
为什么这样一副老熟人的表情过来搭话?
陈允渡对这样的场面早有预料,他微微拱手,“还好,为陛下做事,为百姓做事,辛苦也值得。两位大人客气了。”
“陈大人当真谦虚!”
“若我大宋多几位陈大人这般的人才,何愁不可兴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舌灿莲花把陈允渡夸了又夸。
陈允渡面不改色,保持着客气的疏离,安静地听着两位交谈。
走出一段路后,越来越多的官员靠近他身边,“陈大人……”
陈允渡正想着该找一个怎样的借口先行离开,下一瞬一道身影横亘在他与众官员之间,梅尧臣客气地朝他们一拱手。
官员:“……”
梅尧臣和陈允渡的关系,哪怕是去年新考上来的进士都有所耳闻——榜眼堂中拂圣意,琼林宴上谢师门——这还是他们考前背了又背的一篇。在传言中,官家读后心中感动以至流泪,众学子虽不知真假,但官家重孝道礼仪却是真的,背背总不亏。
至于其他官员,就更清楚了,他们或在场或上朝听友人讲起,亲眼目睹了师生情谊之深厚。现在梅尧臣来了,再想与陈允渡走在一处岂非自讨没趣?
蜂拥聚集的官员心照不宣地散开了大半,只关系与梅尧臣亲近的几人小声打趣,“哟,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梅监事来的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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