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姑娘说她那里也有一本程墨,还有最近做的文章,上面有老爷的点评,少爷也可以看看。”
裴霁让人接了过来,才对兰若道:“你下去吧,让她别着急还。”
等兰若下去了,裴霁把文章拿起来,董公子也看了一眼:“这是令妹所写吗?写的鞭辟入里,真是不简单。”
作为哥哥的裴霁,本来就和小妹妹关系好,见董公子夸奖,他也不谦虚:“我妹妹在八股上天赋极高,平日别的女孩子喜欢看一些风花雪月的诗词,她却是擅长时文。”
董公子很给面子的夸了一句:“令妹真是奇女子。”
从裴家回去,董公子也同自己表妹提了一嘴,那徐大姑娘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哭闹尖叫得一墙之隔的裴家下人们也听见了。
丽娘听到声音直捂着耳朵:“什么人啊。”她又趿着鞋过来舍娘这边道:“我总算知道白居易的《琵琶行》中说呕哑嘲哳难为听是什么意思了。”
躺在床上的舍娘直笑:“你也忒损了。”
“我还损啊?她才是损呢?一大早的跟什么似的。”丽娘打着哈欠,又要上来舍娘床上接着睡觉。
舍娘翻身朝向她:“都说泉州市舶司不仅接受琉球那些蜀国朝贡,还有不少西洋物件经过于此,咱们若是能寻些稀罕物件就好了。”
丽娘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道:“咱们也不好出去,怎么寻呢?再说就是有,我们也没那些钱。昨儿,娘那里说爹的俸禄,本色银发不出来,只能发些折色银,那也没多少。”
“钱都让那些宗室得去了,福建还好没有藩王,但百姓也多艰,别的地方就不好说了。”舍娘说起这话很是忧国忧民。
丽娘笑道:“你就该去当官,只是你是女子,怕是不成了。”
舍娘却正色道:“所谓女子虽然不能当官,但关键时刻指不定咱么女子有大功劳呢。罢了,我困的嘴都张不开了。”
姐俩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那便徐大姑娘却平静下来,显然是被董公子哄的开心了。
自然,也因为如此,裴霁也没有再请董公子过来说话,到底很尴尬,舍娘这边和那位徐大姑娘也不大对盘,也不会去徐家。
当然,董公子待了几日就返回南京了,而徐通判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帮徐大姑娘定下亲事,许的则是垂涎过郭宪珠美色的那位司礼监太监的侄儿黄琢,黄琢现下任崇武千户所的副千户。
那徐大姑娘起初听说也是哭,逐渐的黄家抬了聘礼进门,她继母徐夫人把她关了几日,她又好了。
舍娘原本不喜欢她,但是见她许给这样的人,又有些同情她。
裴以清倒是看的清楚:“这也没什么,许多官员往上升不上去的时候,就会想走捷径,虽然和中官们交往让人看不起,但是好处实打实的。咱们家的四嫂,不就是太监的侄女儿吗?”
“倒不是说这有什么问题,我是听舍娘她们说这姓黄的是个色胚。”庾氏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裴以清叹了一声:“我估摸着原本徐通判想把女儿嫁到董家去,但董家似乎无意,还这么大摇大摆的把人送了回来,没戏了,他也不能白白浪费这个女儿。用女儿换前程,他恐怕还觉得划算呢。”
徐通判还真是这般想的,他在泉州已经做了五年的官了,董家什么忙都没帮上,临了还把自己闺女送了回来,这简直是打自己的脸,那他就不得不自己寻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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