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是他的外家,若卫王在姚家为遇到刁难的她出头,不管是为的什么都是打了姚家的脸,为她一个隔了几层的表侄女跟亲外家过不去,一顶里外不分的帽子就要扣头上了。
现在转了个圈,让陈太后再次召见她,还是找她进宫说话的说法,又是连着两次,外头人眼里她就是陈太后跟前得脸的。
陈太后怎也是陛下对嫡母,李太后和李家面上都要礼让她呢,如此,这趟往姚家去,就算谁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表露出来。
这回是夏姑姑在廊下等着,“我估摸着这时候该到了。”她上前亲热地拉着崔兰愔进了偏殿。
偏殿里,陈太后正盘坐在炕桌前抄着经,崔兰愔生怕扰到了,远远在站着不肯靠前。
陈太后抄好了一行,搁了笔:“今儿就这样,收了吧。”
高姑姑上前给应物事都收了,陈太后招手叫崔兰愔近前,“坐吧,下回不用拘谨,我抄经是为着静心,抄坏了再抄就是。”
“您抄了这些年也就那样,叫我说该换样了。”夏姑姑推着崔兰愔在离炕边最近的锦凳上坐了。
“是啊!”陈太后低叹了声,转向崔兰愔,“原以为卫王是个冷心冷肺的,却一再为你的事上心破例,我竟错看了他。”
崔兰愔怕陈太后有所误会,“表叔用了我提去的点心,他是吃人嘴软却不过。”
陈太后被她逗笑了:“你这孩子确实讨喜,还怕我难为你那好表叔么?”
她摆摆手道,“我只是有感而发,五岁时的事他都记着,好的坏的……你祖母给你结了个善缘呐!”
第14章 不用扮丑了又打了回秋风
昨天青麟送出来的时候,崔兰愔又问了,才知道姚家小一辈就去了卫王府,卫王也都没见。
其实这才符合卫王的行事,只为何待她不同呢,崔兰愔回去后想了很久,也想到了会不会是因为谭氏。
这会儿陈太后如此说,果然就是了。
“我小时候曾听祖母偶尔提了一嘴,说当年姚妃在时她往宫里去过几回。”
“若只是普通来往,卫王府的大门你可进不去,卫王就不是会同人走亲戚的。”陈太后大略说了,“当年他们母子处境艰难,别个都避着走,就你祖母还去走动,后来姚妃去了,该是你祖母指点卫王来找的我……”
只这么寥寥数语,崔兰愔已能想像当年的惊心动魄。
看出她不好接话,夏姑姑过来指着她身上道,“你这一身搭的好看。”岔开了话。
崔兰愔这回穿的就是那匹石榴红妆花做的方领短衫,下身是一条墨青百迭裙,恰好压住上身的浓丽,头上还是陈太后寿宴戴的那个累丝金嵌玉海棠花分心,耳上是一对小小的赤金万字形耳钉,明明是中规中矩的打扮,雪肤乌发下却是那样清丽婀娜,坐在那里自成一幅华美万千的仕女图。
陈太后欣赏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时,“你脸上故意擦的暗粉?”
“何止脸上。”夏姑姑撩起崔兰愔厚厚的头发帘,“这头帘还有这粗眉毛都多难看,她是生怕自己不丑呢。”
“你这样的孩子我真是头回见。”陈太后来回仔细打量着崔兰愔,说了实话,“我原最厌如你这样长相的,仗着自己脸好什么都抢,觉着什么好的都该可着她来,却还要矫揉造作地说是不得以,什么都做尽了还要占着好名声……呵……”
这样明显是意有所指的话,崔兰愔不敢听下去了:“太后是头回见我这样憨大胆的吧,我祖母在时就说我是男胎错投了女胎,让我掩着点儿脸,省得人家被我的脸唬住当我是娇妻娶了,那因果就大了。”
回转来的高姑姑正指挥着小内侍往炕桌上摆点心果子,一下绷不住笑倒在锦凳上,指着夏姑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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