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都可,表叔不用姚家么?”崔兰愔薅住袖子给他拽过来,“表叔你先别磕睡呀。”
“等我睡起来。”卫王随她拽着,将靠枕拖到侧边儿斜靠着,又要合眼。
崔兰愔真是服了,“表叔,你见天不是磕睡就是打坐,头不昏么?”
“累!”卫王哼了声。
“睡多了累的吧?”
卫王抬手捏了下眉间,“脑里没个停歇,睡着好些。”
“啊?”崔兰愔端详过去,见卫王是认真的,她试着去理解,“表叔想事太多了么?”
“嗯,无休无止。”
崔兰愔听出了不对劲儿,想到他那样匪夷所思的聪敏,“表叔你是过目不忘?”
“眼到耳到之处。”
是眼见耳听的事都记得么?崔兰愔想了想,“我祖母当年进宫时的样子表叔还记得么?”
“赤金喜鹊登梅簪子,梅花形金耳钉,累丝金镯,秋香色宝相花褙子,栗色素绸袄裙,栗色绣万字纹鞋,宣宁三年三月十九。”卫王大概很久没说这么长的话了,一句一顿的才说完。
崔兰愔震惊到无法形容,卫王这个比过目不忘夸张多了,宣宁三年三月十九日那天他见到谭氏时的情形到现在都历历在目,衣着好记,可他连谭氏穿的鞋上的绣纹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也太逆天了,听都没听说过。
以此类推,只要经了他眼耳的他都忘不了,他如今是二十六,那得攒了多少记忆在脑里,就是时时刻刻都在脑里过,都要好长时候才能过完吧?
想到自己头疼时的煎熬,她好歹是隔了几日才发作头疾,现在换了贵价的药发作的间隔长了,发作时的疼也减了不少,这么想想,卫王的情形还不如她的头疾好受呢。
她眼里带了不自觉的怜意,“磕睡时就能好些么?再没别的法子了?”
“没试过。”
“现在我同表叔
说话呢,脑子里还在转么?”
卫王防备地看了她一眼,果断合眼:“我要睡了。”
若是原来崔兰愔还有些顾忌,她发现从她表明了不会下船的意思后,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觉着卫王会在很多事上容忍她,甚至会放纵她。
这会儿她就很想试试他的底线在哪里。
她也不抓他的袖子了,挨过去推着他晃着,“表叔,你试试嘛,咱俩说说话,你不能总磕睡,大好的年华就这么磕睡没了多可惜。”
见卫王闭紧了眼就是不睁,她伸出两指往他眼皮上扒着,“表叔,就一会儿,半个时辰,要不一柱香的功夫也行,那会儿你还想睡,我保准不烦你了。”
卫王抬手扒拉掉她的手指,“一刻。”
“一刻就一刻。”崔兰愔很好说话,“那你睁眼。”
卫王打着哈欠睁了眼,“说吧。”
崔兰愔新奇地发现,卫王在她面前连形象都不维持了,哈欠都打上了,这是当她是家人一样了,那个表字可忽略了。
心里就很暖,崔兰愔更加决心要想法子帮他给脑里不停过事的情形缓解了。
既是自家人了,崔兰愔是想到什么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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